”可汗握著那封血書,半天都沒說話。一旁的太監不知道那血書的內容,可從他的位置,正好能夠看到可汗握著那血書的手上一暴出的幾根青筋。
他暗道不好,可汗素來隱忍,能讓他氣成這樣,怕是大事一樁。
果然,可汗很快地將那血書扔在了拓跋文賢麵前,“朕讓你查的案子進展如何?
貟州那邊憑傳結果,你這裏竟是什麼動靜也沒有?”
“王爺跟王妃已經在臨郡,入京之期,應在今明兩日了。”
拓跋文賢麵色為難,“太後那邊……”沒抓住夜錦封跟林初九便罷了,拓跋文賢也沒想到那兩人竟能派人將夜夭夭送到太後身邊,而且還是在重重暗殺之下將女兒送入宮中。
若是哪個後妃拓跋文賢還有膽子設個陷井,可太後卻不行。
夜夭夭入宮,這是可汗知道的。他也知道那兩人將女兒送入宮中的原因,怕也是希望得到太後的庇護。
可汗冷哼,一雙狹長戾氣的眼睛居高臨下看著拓跋文賢,“大北漠,朕說了算。
朕即放權與你,隻管去查便是。
那兩人即牽涉到了通寶錢莊一事,自然該按著國法來。太後是通曉事理之人,不會多加阻攔。”才怪。
拓跋文賢鬱悶地想。要是能夠將夜夭夭握在手裏,那麼在與夜錦封的這一場博弈中自己就已經贏了。
可惜現在太後摻合進來,他也隻能放棄這穩贏的籌碼。
拓跋文賢雖然丟掉了最有價值的籌碼,但是卻將這一把火點的恰好,可汗將那血書仔細收起來,當時就下了正式抓捕夜錦封與林初九的令。
並且,允許拓跋文賢領禁軍與城中抓捕。
夜錦封武功了得,若他真要反抗,沒有禁軍相助拓跋文賢其實也無十分把握。
之前他喝也調了禁軍,可那時沒有可汗明確的指令自己能夠調動的隻有一批追隨他的人,現在卻可以光明正大號令禁軍。
京外,官道上策馬而行的一男一女,此時也慢慢放緩了前行速度。
歸京在即,他們沒必要再繼續奔命一樣走路了,那些伏殺他們的江湖人也幾乎都放棄了。
林初九看著已經能夠看到城樓在樹叢上方露出的角,她知道他們已經到了。
夜錦封也勒了馬控製著迅速與她同行,“怎麼了?”兩人都已經在路上好幾日,能夠將十幾日的行程壓縮一小半,還應對了那麼多的江湖殺手,這會兒自然都已經疲累至極。
她不遙美如花,他不風流倜儻。兩個狼狽的年輕男女,卻都有一雙堅定的眼睛。
林初九一隻手象征性拽著馬韁,“錦封,你猜這會兒城門口會不會有我們的通輯令?”
自從知道貟州知府被殺,兩人就差不多知道私礦真正的主人是誰了,雖然賬冊上並未明示其人,可這種巨額的利益往來,真要查也並不困難。
而且路上的這諸中江湖幫派,哪個不曾犯過血案。
朝廷裏能夠威脅到他們的,隻有刑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