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門大開著,外頭的下人們看到那一幕都自動的退開好遠去了。
院子安靜下來,四周的一切也都跟著隱藏下去。
夫妻二人那麼擁抱著彼此,呼吸纏綿之間,林初九卻突然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
“錦封!”
她要推開他,可他卻用力地摟著她的腰肢,“別動!”
他的聲音痛苦至極,林初九心裏的某根弦一下子就斷掉了。
“讓我看看。”
她要推他,可他卻不放,“別動!初九,聽話。”
鼻翼間都是他身上的味道,那血腥味兒很重,她覺得那味道應該是從他身上傳來的,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他的傷勢。
“讓我看看,你瘋了!”
“我是瘋了,所以,聽話,讓我抱抱你。”
夜錦封的聲音異常沉悶,那種壓抑讓林初九的身心都開始顫抖。
可她終是沒有再動,林初九覺得自己也瘋了,明知道現在夜錦封就是在做傻事,可她居然陪著他傻。
一個時辰後……也許是兩個時辰?
反正林初九的腳有些發麻,“錦封,讓我看看你的傷勢。”
那日以丹砂化毒,是棋行險招,之後她便去了秣陵淵,雖然一直讓獨孤燭雲守望在這裏,但是那個丫頭不通醫理,未必能夠看得出來他的身體是否出了什麼問題。
再加上忘情蠱在他的身體裏……
林初九不希望自己的害怕讓他看出來,然而夜錦封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他的身體太虛弱,終究沒能再強抱著她。
林初九扶著他到床邊坐下,又給他在背後墊了東西讓他靠的舒服些,“我知道你氣我不告而別,可我不是回來了麼。而且我還遇到了傳說中的血鳳凰,這簡直就是奇遇對不對。等我說把女兒接出來,就把這些講給她聽,好不好。”
她說著最平淡的事,似是在撒嬌,又不似。
夜錦封眉眼半睜,看她的時候,仿佛隻是一個虛影,竟有些不切實際。
“初九,我之前做了個夢……”
“嗯,什麼夢?”
林初九伸手給他蓋上被子,又將他的手搭在床沿,仔細檢查了他的脈相。
幸好,與她走之前倒沒有什麼大的不同。
林初九長長呼出口氣,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虛弱的眸光,“錦封?你做了什麼夢?”
“我夢見,我把你當成了其它人,然後,我——我——”
夜錦封突然皺眉,似乎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夢。
“初九,快,快去把那幅畫給我。”
夜錦封的聲音發顫,帶著急促和恐慌,林初九順著他的手指看到牆邊自己的畫像時一愣,伸手握著他的手,“錦封,我就在你麵前,你看著我,你看著我就好了。我不們要畫像,我們不要畫像好不好。”
可夜錦封卻似是中邪一樣,隻伸手要那牆上的畫像。
她沒辦法,隻能將牆上的畫像取下來遞給他。
夜錦封將那畫麵的底部看了半天,然後才卷起來放在床邊,“我怕有一天我已不知道我愛著的人是什麼模樣,所以便將這畫放在身邊,這樣,我便不會認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