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爽?怎麼沒有聽說過?”不遠處,駱天皺起眉頭。
“不就是曾小姐的男朋友,都上過床了,可惜給人劈了腿。”
“我擦,一朵爛花插在牛糞上。”
“這哥們真是個傳說,連分手都那麼幹脆利落,瀟灑從容。哈哈,忠羽你說錯了,鮮花插在牛糞上,還可以漂亮幾天,可悲慘的是,有人連牛糞都算不上。”
保安很敬佩我的舉止,接著話渣冷嘲熱諷,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連傻子都知道說的是誰。
“你這保安什麼意思,我說話關你什麼屁事,你接什麼茬,信不信我炒了你。”駱天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羞惱成怒表情不悅的擺出高層管理身份喝斥。
別看男人嘴巴說不在乎女人的第一次,但心裏其實是在乎得很,現在保安爆出曾麗芳前男朋友探望,而且在自己這個現任男朋友麵前又摟又抱的秀恩愛,還說那種警告的話,可自己這個現任男朋友竟然懵懂的蒙在鼓裏不知頭緒,這,這不是丟盡了臉麵?
於是,駱天發飆了。
但可惜的是,他搞錯了對象。
“媽的,給你根蔥你真的當自己是大象,你有什麼資格炒我們,要炒也輪不到你,信不信老子搞死你。”保安毫不客氣的反駁,指著駱天鼻子哼哼出聲。
“是呀,這王八蛋敢惹事,我們保安部玩殘他。”旁邊那兩個保安看到也過來幫陣。
保安部的保安是由保安公司分派過來,負責這廠的保安工作,根本不由公司所管理。如果犯了小錯誤或者出了小事情,最多由公司調到第二個地方上班,他們別看職位低微,但權力卻很大,有事可以直接向老總彙報,如果時不時的抓幾條自己的小編子彙報到老總處,那他這個辦公室主任也算是混到頭了。
駱天不敢出聲了,他可不敢惹保安部。
曾麗芳氣喘籲籲的跑過去,可那裏還有我的影子。
水泥地麵上,一口鮮血如綻放的木棉花般赫然入目。
“楊爽,你在那裏…”,曾麗芳悲愴地癱坐在地,淚如滂沱。
鬆山湖,綠樹成蔭,草地茵茵,湖水清澈,環境幽靜,是情侶談情說愛的好地方。當然,也是逃避現實發泄感情的療傷地方。
我像個木頭人般頹然坐在湖邊的樹底下,呆呆的望著那蕩漾的湖麵。
愛一個人就要讓她幸福,為了讓曾麗芳成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我像隻小蜜蜂一樣的夜以繼日辛勤工作,甚至連探她的時間都節約下來,但沒有想到,最後換來的是曾麗芳的移情別戀結局。
愛情是永恒不變的話題,愛得越深,傷得越深,我傷心了,傷心到嘔血。
我看過電影那些為情所傷的橋段,甚至還恥笑那些相思成病的癡情情侶,可現實演繹到自己身上,才明白了什麼叫情傷。
人撲街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我像個沒了靈魂的僵屍般茫茫然踏上一部公交車,就接到了周小鳳的電話。
“楊爽,你搞什麼鬼,為什麼不安排車送柏林的貨,我在出貨單不是寫了特急單,還注明必須在上午九點送到,否則客戶扣款,你怎麼搞的,如果你安排車送貨還好說,客戶追貨我最多找個理由應付,可你竟然沒有安排。現在柏林說耽誤了他們出貨,要我們賠償全部損失,你說,怎麼辦?”電話接通,周小鳳就是不分青紅皂白的高分貝責問。
“小鳳,我昨晚拿出貨單回來排車時,好像沒有看到柏林的出貨單。”我一頭霧水的說道。
“沒出貨單?那放在出貨辦公室抽屜裏的是什麼?你氣死我了,不說了,看老板怎麼處理。”周小鳳氣憤地反駁,啪的將電話掛斷,由此可見,她心裏的怒火有多大。
在抽屜裏?我傻眼了,這怎麼可能?
我不怪周小鳳的無情責罵,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身為一個跟單文員,心情好不到那裏去。
說句難聽的話,她現在可能躲在那個角落裏哭泣呢。
曾麗芳的移情別戀,說難聽點就是甩了我,讓我心裏就很難過。
不然,也不會傷心得嘔血。
接著周小鳳又是一頓不明不白的責罵,這讓我更加的不好受,手腳冰冷,心裏好象給一塊布堵塞住,煩躁,慌亂,脹脹的,憋得難受,如果給東西一碰,隨時有爆炸的可能。
最後,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來到鬆山湖的。
或者,是想解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