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快步往麵攤處去,要了一碗麵,側頭問斐濟:“師兄要不要吃?”
斐濟點頭,江落青便跟麵攤小販道:“再來一小碗細麵,辣椒少許。”
小販應了聲,便熱火朝天的去做了。
斐濟坐在江落青身旁,周圍坐著的大都是少年郎與含羞少女。少數便是穿著舊衣的老人家,窩在一個角落,吃著麵,看著那些少年少女打打鬧鬧。
江落青看了一會兒,便自覺無趣,忽的,腰側一動,他嘴角微勾,隨即快速拉下,又是一臉無聊的模樣。
啪——
有人哎呦叫了一聲,便沒了聲響。
斐濟黑著臉,看了眼身邊好似毫無所覺之人,咬牙道:“你怎地是沒了武藝?還是嚇得癡呆了?!”
這話自是隻說說的,江落青的功力他是曉得的,恐是早在那人動手時便曉得了,隻一直放任,恐又是什麼小原由。
對麵那人一臉可惜的道:“師兄你也是,讓他偷便是,我最近好生無趣,手癢的不成,待會抓起來剛好可以送去官府。”
斐濟簡直要被氣笑了,就為了這般無趣的理由,這人就憑白讓那人摸了這般久?
江落青撇了下嘴,抱怨道:“這錦州城的賊人不成氣候啊,竟這般就散了。要是京城或是長安的賊,定當趁著你動手,要賴你一筆的。”
“那你的意思是這人得把你的內襯都騙走偷走才算合適?”斐濟低聲吼道。
江落青摸了下鼻子,心虛道:“也不是,我隻是無趣的狠罷了,這幾日也胚悠閑了。”
麵上來了,江落青把銅板遞給小販,便撈麵吃,兩人各自靜靜吃著,皆是不說話。
將將吃了有一半,左邊遠處便喧鬧起來了。
江落青眼睛一亮,找小販攀談,道:“那處是在幹什麼?”
小販看著他指的地方,用白巾擦了下汗,眯了會兒眼睛,道:“那裏是猜燈謎的地方,估摸著是有人連續猜中謎底,或者是有人得了大獎,故引了人圍觀罷了。”
說罷,咂嘴搖頭道:“百無一用是書生,偏生這世間最多的卻是書生。”話中不免帶著酸醋,語氣卻是欽羨。
江落青跟店家道了謝,便湊到斐濟跟前道:“要不我們也去看看?”
斐濟皺了眉,又見他兩眼放光,便不忍拒絕,隻得硬邦邦的道:“那人擠人,你怕是擠不進去的。”
江落青見他這般說,便知已是答應了一半,便笑嘻嘻的道:“方才可曾吃飽了?”
斐濟一愣,那小碗麵也就幾口就沒了,怎會讓人飽腹?不過他來時便在客棧中用了飯食,吃了這麵,倒隻覺撐得慌。
於是笑眯眯的道:“自然是飽了,還撐得慌。”
江落青一噎,又看了眼人堆,便拉著斐濟起來,道:“你是沒有口福,走,帶你去嚐嚐這錦州城的火鍋。”
斐濟聽著這古怪的名字,挑了眉毛問道:“怎地以前沒聽過你說這古怪的吃食?而且以前我來這裏時也未曾聽過有什麼叫做火鍋的吃食。”
江落青聽他這話,便笑了,指著一處牌坊道:“你看,那可不就是嗎?”
斐濟隨著他指的地方看過去,隻見那裏是一高樓,有牌匾,上書《麻辣火鍋店》這店名當真是……直白。
江落青見他看了,便拉著他往店裏頭走,這店的三樓,剛好可以穩穩當當的看見那處人堆裏頭到底是在做什麼了。
剛進去,便被迎進了三樓,那胖乎的掌櫃隻笑眯眯的說著:“我家主子有情。”
江落青與斐濟對視一眼,便各自移開。
江落青最是不喜這種被人掌握行蹤的感覺,眉頭緊皺,臉上表情更稱得上冷然。
幾人上到三樓,迎麵便走來一俊朗公子,麵白無須,正與身邊隨從說笑。
江落青看見那人時便愣住了,隨即皺著眉頭移開視線,目不斜視的跟著那胖掌櫃走。
“慢著。”說話的卻是那俊朗公子。
胖掌櫃極為聽話,立馬停了步子迎上去,嘴裏諂媚的叫著公子。
那男子隻不理那掌櫃,隻圍著江落青轉了一圈,忽道:“落青?”
江落青聽了這稱呼,便知混不過去了,隻一抱拳,道:“子書。”
子書伸手便要摸江落青臉上,結果半途卻被打掉。
那子書一下子變皺了眉,橫眉豎目瞪著斐濟道:“你是何人?!”
斐濟冷笑一聲,正要答話,卻見江落青用力的給他使著眼色,便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