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胡覩站在青泥浦(今大連)這個由流球商會單獨出資新建的碼頭上,看著他做夢也想象不出的巨型船隻一艘艘的停靠在碼頭邊上;現在他知道了當初流球人為什麼要把這個碼頭修建的這樣大,一年前他和涅魯古接到青泥浦的地方官報告時還嘲笑了流球人的愚蠢。不過現在他沒有心情去想這些巨大的船隻,蕭胡覩一臉陰鬱的看著從港口外駛來的一艘比碼頭上其他船隻更巨大的海船。
當流球國主從這艘巨大的海船舷梯上走下來時,蕭胡覩的臉上擠出了他自認為最親切的微笑;來迎接他今天的客人。“不對,哼哼!這些流球人在我大遼的蘇州那裏把自己當客人了,唉!也許王爺當初和這個人的約定根本就是個錯誤。”他在心裏這樣暗暗想著。
馬背上民族不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的天性讓蕭胡覩今天迎接的客人——流球郡王,很快察覺了出來。張笑在和蕭胡覩把場麵話說完後,沒有給對方提問的機會。
“蕭大人,唉,本王今日實在坐船累了,我們明天一早見麵再詳細談楚王的大事吧!”
蕭胡覩張口結舌的看著流球郡王對自己施了一禮後,轉身上了馬車。這個情況讓他原先準備好的質問一句都沒有說出來。看著張笑的背影,蕭胡覩心中暗罵“南人果然狡猾,哼哼!明天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來解釋”。他是涅魯古在十天前接到蘇州官員的報告後,派他來的。他的使命是了解流球人為什麼突然單方麵撕毀了當初的約定,派遣了大量的軍隊來蘇州;並且落實和流球人火器的買賣。而之所以隻是派了他一個人來蘇州,是因為現在的局勢讓涅魯古無法派出軍隊來執行這樣的任務;現在楚王集團的重臣們都知道了流球人這次肯定是不會輕易離開了,要請這些不受歡迎的客人離開以楚王集團現在的武力是無法做到的。蕭胡覩此行的目的隻是以流球人違約的理由,讓他們在武器的價格上做些讓步。
當張笑乘坐的流球水師戰船到青泥浦的時候,流球保安團的主力已經在這裏集結完畢;而流球兩洋水師的戰船也第一次將大部主力集中到了這個偏遠的北方港口,現在擔負流球本土海上安全的隻有兩艘中型戰船。這些不請自來的客人們一到了這裏,就立刻接管了當地的所有官府權力,並在蘇州各地紮下了營寨;建立起了防禦體係。
而楚王一係的當地官員在被架空後,立刻把這個消息傳遞給了正在遼國東京遼陽府指揮和暴君耶律洪基作戰的楚王殿下。於是蕭胡覩就受命來到這裏和流球人進行交涉,他來到這裏後就發現流球人已經把這個當年的小漁港建設的如此繁華,讓他很懷疑以前這裏的官員一直在說謊。眼前的各種高大整齊的建築讓他心裏很清楚,流球人決不會輕易的從這裏離開。
和蕭胡覩猜測的一樣,張笑的確沒有想過要離開這個資源豐富的地方。流球軍隊接管蘇州是他早就定好的策略,在碼頭上他有意沒有給蕭胡覩指責流球背信棄義的機會;張笑希望先把這裏的局勢了解的透徹一些再決定用什麼樣的態度和對方談判;但他來到兵相府以流球商會名義在這裏建的一所宅院後發現自己的想法要落空了。
“哦!你們現在根本不知道遼國內戰的詳細戰況?了解到的隻有這些?”張笑很奇怪的看著林可和吳小乙,他現在感覺自己當初對情報人員的培訓還是沒有太重視;他現在了解到的隻是內戰的雙方還沒有進行決戰,似乎都在戰前準備中。而先期到來的流球軍隊在蘇州建立了防線後,隻是加強了部隊的針對性訓練。在遼河兩岸的戰鬥,由流球商人傳回來的稀少情報,沒能讓磨刀霍霍的流球軍隊了解到足夠的信息。林可和吳小乙同兵相府的參軍們麵對這樣的情況很猶豫,原因是他們對戰爭的理解受到了張笑的巨大影響;當初張笑在教他們戰例時,把戰前的情報準備一直反複強調;而流球在近就年的對外戰爭中一直都遵循了這個原則,也在這方麵感受到了足夠的好處;現在麵對這種情況不明的戰局,他們在無奈之下,隻好先在蘇州北麵建立了營寨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