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這個我們高麗自然不會失禮,貴使放心好了。”
雖然王徽對流球人的商賈嘴臉早有了解,但他還是沒想到琉球人要起陪嫁來居然也會這樣直接。
“嗯!有王爺這句話就好,對了,交趾郡主嫁給我們郡王的大弟陪嫁了半個占城;扶桑公主嫁給我們郡王的二弟陪嫁了一個西海道;高麗地大物博,又一向是禮儀之邦,我想一定會比把兩個荒蠻小國的出手更加大方。”
蕭胡覩的這句話就像一個驚雷般的在王徽耳邊炸響,讓他的腦袋裏一片混亂。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現在他隻想把金向烈抓來問個清楚。
“王爺的臉色不好,在下這次出使貴國,身邊到帶了個高明的大夫,是否讓他來為王爺看看?”
蕭胡覩一臉的關切在王徽看來是個天大的諷刺,他強壓下心裏的怒火,和這個奸詐的家夥客套了幾句,借口要召集群臣商議一下,把蕭胡覩送了出去。
高麗朝廷的緊急朝會除了眾口一詞的聲討了金向烈的愚蠢外,沒有達成任何有意義的結論。流球強大的武力使他們難以想象撕毀婚約的後果。最後王徽隻好給討論定了基調——送什麼,送多少給流球做陪嫁。
在高麗王宮的朝堂上,高麗重臣一個個強壓下怒火,看著蕭胡覩搖的很熟練的頭顱。他們提出來的陪嫁已經被這個家夥否決了多次,當然在討價還價上,這些養尊處優的大臣們;怎麼樣也不是經過流球正規培訓的——蕭胡覩的對手。
“好吧!我願意把大同江以北之地作為小女的陪嫁。這個,貴使應該滿意了吧!”
王徽說這句話時,用了最大的力氣控製這自己。他感覺心中的怒火已經難以遏製,再過一會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會下令,當庭擊殺了這個契丹族的叛徒。
“王爺果然對青雲公主喜愛的緊,我看這樣吧!既然是兩國結親的盛事,再加上濟州島,湊個雙數如何?”
“你…好,好,嘿嘿!反正你們流球商人在那裏也沒當自己是客人了。就這樣吧!我有些累了,這具體的婚期就由禮部的崔尚書和貴使詳談好了。”
“多謝王爺成全,在下這就告辭了。”
蕭胡覩沒有再看朝堂上高麗君臣們一張張苦瓜似的麵容、一雙雙似乎要噴出火花的眼神,他邁著輕快的腳步得意洋洋的離開的高麗王宮。在他離開後,朝堂裏響起了一片歎息和低低的啜泣聲。
雖然高麗朝廷上下現在已經對流球奸商們的無恥有了心理準備,但自家的閨女還沒出嫁,婆家就來接收嫁妝這樣的事還是讓他們開了回眼界。當雙方把嫁妝的具體數量敲定後,蕭胡覩就告訴一臉苦相的高麗禮部崔尚書,流球接收嫁妝的準備已經做好,現在大同江以北和濟州島就可以交由新姑爺來為高麗經營了。
蕭胡覩的無恥言語把滿頭白發的高麗禮部崔尚書差一點沒噎死過去,這個五十多歲的老者這一次可真是長了見識。在以後的歲月裏,他經常用緬懷的語氣向兒孫們介紹當年的流球使節,嗯!也就是現在的高麗總督,有著怎樣的無恥境界。
雖然高麗眾大臣知道流球人接收利益時的動作一向很快,但蕭胡覩和他們的協議剛簽署好。隻是過了不到三天,從高麗的西京(今朝鮮平壤)就傳來了消息,流球方麵的接收人員已經進入了高麗國界。
注:當時高麗和遼國的國界和後世完全不同,後世的國界鴨綠江當時隻是遼帝國的一條內河而已。當時雙方基本上以北緯40度線為兩國的國界,當然這是個巧合。
這個消息讓高麗眾人又是氣惱,又是恐懼。他們現在已經很清楚,流球人為這個嫁妝早早的就做好了準備。無奈之下王徽隻好命令當地的官員做好交接的配合,北方眾多的百姓隻好留給流球新姑爺教化了。
原本對琉球商品的進口限製計劃,高麗朝堂上也沒有人在再提及此事了。對於王徽來說,能在有生之年保住高麗王國的存在,現在是他最大的目標。
國王將大同江以北的土地賞賜給女兒做嫁妝的消息,讓這些土地上的地主豪族們大大的驚慌了一把。這些人紛紛帶著家當回到了祖國的懷抱,而留下的土地,則讓新姑爺的管家們老實不客氣的接收了過去。
流球國相黃祈風在遼東的日子雖然很忙碌,但心情卻好得很。新王城的建設進展的很順利,而接收高麗公主的嫁妝更是讓他喜笑顏開。正當他沉浸在遼東的事務中時,張笑的一個緊急命令讓他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在北洋水師開往流球的戰船上,黃祈風坐在船艙裏看著張笑寫來的書信,心裏很是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