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呂惠卿看來,以張笑商人的性格,自己參與策劃的這件事正好是個難得的借口。加上戰爭的勝利,用自己的愚蠢來要挾大宋,進而實現利益最大化是件順理成章的事。
他用自己的生命和對大宋官家的忠誠之間做兩天衡量後,呂惠卿來到了流球郡王府。
張笑好奇的打量著這個用才智給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家夥,雖然他策劃的張過奪權集團,在組織上有些兒戲,但不可否認,這個家夥對事物的重點有著敏銳的判斷。
如果他們這個謀反集團當真走了狗屎運,讓自己又一次投入到轉世中,張過很有可能在沒有太強競爭對手的情況下,取得這個國家的統治權。
當然以他們的才智,做這樣高難度的事,實在有些勉為其難。從審訊結果上來看,麵前這個家夥在流球和大宋開戰前,就減少了和張過集團中人的接觸。
張笑不無惡意的想到,這個家夥以為自己在流球煽風點火了一番後,就可以施施然的回到大宋給他的主人邀功,可沒想到大宋居然戰敗了,卻把自己陷入了死地。
“你想投靠我?要我放過你挑撥我們兄弟的事?”張笑的聲音裏刻意加上了一絲淡淡的怒氣。
“是的,郡王之能,惠卿實在望塵莫及。惠卿當初身為大宋臣子,為大宋盡忠也是本分之事。不過以後惠卿願意對郡王盡忠,也好彌補自己的罪過。”
“嗯!你說得也有道理,可你已經有了一次前科,你說,要怎麼才能取信於我?”
呂惠卿聽到了張笑的這句話,心裏越發忐忑不安起來。他額頭上原本因為天氣即將冒出的汗水,在這時似乎找到了宣泄的途徑,集中的在他麵頰上涔涔而下。而他的雙膝也在這一刻,無比的酸軟起來,麵對著張笑從椅子上滑了下來,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我…我以後的身家性命全在郡王一念之間,而且以郡王耳目之明,我哪裏敢再有什麼別的心思。”
張笑從書房裏寬大的書桌後站了起來,他走到說完剛才那番話後,拜伏在地上的呂惠卿身邊,用力將他拉了起來。
“唉!以先生的大才,做什麼不能成就一番事業。我這個人不喜歡聽人說什麼,隻喜歡看有憑據的事。這樣吧!先生既然願意為我效力,就寫下個文告,我留在這裏,將來萬一有什麼變故,也好有個憑證。”
張笑的這句話之荒唐,讓呂惠卿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想不出一個堂堂的帝王,居然用這樣兒戲的手段來驗證自己的忠誠,在確定了對方不是開玩笑後,他本著既然下了水,就無所謂衣服濕不濕的心裏,按照張笑的意思寫了一個簡單但內容明確的效忠文書。
“嗬嗬!先生果然識時務,小王能得先生之助,實在是喜不自勝啊!”
張笑這句話在呂惠卿的耳中,感覺是對自己莫大的諷刺。他這個時候又擺出了士大夫的矜持,對張笑做了個長偮,連聲謙讓了起來。
“呂先生,我有個想法,流球此次於大宋之戰,大傷我華夏子民之心。唉!說來說去,就是因為我流球朝中無人,造成一場誤會而已。這次先生給大宋預先傳警,又忠於職守挑動了流球內亂。以後回到大宋…嗬嗬!定是平步青雲了,這樣將來朝廷和我流球之間消息便捷,這誤會,也就自然會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