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王雱的道(1 / 2)

假日客棧的午餐豐盛而昂貴,雖然因為敬重王雱學者的身份,客棧東家打了不少折扣,但即便如此這一頓午飯的價格還是讓王義小小的吃了一驚。

之所以沒有大大的吃驚,是因為自從來到這個城市後讓他吃驚的事已經太多了。

王雱主仆下午去上海書院的行程很順利,假日客棧的東家為他們安排了一輛很豪華的馬車,當然舒適程度也足以配得上他書院先生的身份。

假日客棧離書院很近,主仆二人還沒有完全欣賞完這輛馬車精美的內飾就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正是下午學生上課時間,書院裏顯得頗為靜寂。

微風輕扶細柳,山石掩映草堂。

間或從各個學堂窗裏傳來師者傳道、學子問疑聲,除了沒有朗朗誦經讀書的橋段,這裏簡直就是王雱心中最美妙的所在。

“唉!如若張氏不是處事乖張,曲解聖人教化之道,到當真是一代英主。”

望著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心裏暗自感歎著,王雱來到了書院教務樓。

上海書院山長胡適文三十餘歲年紀,身材即不高大,也毫無儒家子弟的清雋挺拔,但麵相很是溫厚,臉上堆滿了親和的笑容。

“先生不辭勞苦前來賜教,胡某有失遠迎,還請恕罪則個。”

“山長太客氣了,王雱年少識淺,哪裏敢為人師,這次隻是想來再聽聽諸位大賢的高論而已。”

“嗬嗬,咱們也別客套了,王先生家學淵源並對諸子百家頗有獨到見解,上次在流球一會,聽先生對老子之言很是精通,胡某很是佩服。這個書院雖然建築精美宏大,可師資卻比不上流球、遼東書院。這次能請到先生來我這裏講解老莊之學,當真是我書院之福……”

王雱對貌不驚人的胡適文很客氣,他可是清楚眼前這個家夥的文筆有多尖刻。

在流球書院求學期間,報紙上胡適文的評論雖然和王雱自小所學的理念頗有衝突之處,但能用白話文寫出犀利文章,堅持站在奸商對立麵為底層百姓請命的風骨還是很讓他敬服。

能得到胡適文的邀請來這座當時規模第一的書院講學,對於頗有魏晉狂士性格的王雱來說也算是一個大大的驚喜。

當然,他內心也清楚,對方可能更看重的是父親王安石的名聲。

看著王雱謙和又不失灑脫的模樣,胡適文心裏暗自讚歎。

和王雱所想的不同,上海書院這次請王雱來代課講解老莊,和他名家子弟出身沒有任何關係。

當初在流球書院,王雱在學問上紮實的功底,獨到的見解,都給書院人文學科的老師留下了深刻印象。尤以他提出的“孔、老相為終始”論尤為讓胡適文等儒家叛逆心折,當時因為大宋剛剛在與流球奸商在戰爭中失利,致使兩派立場各異的學者無法拋卻家國牽絆論道。

但今年初,上海書院草創,胡適文被書院東家聯合會聘請為第一人山長,他針對書院中對老莊學說精通的學者不多的現狀,做出了聘請王雱的決定。

兩人的交流在相互都懷有敬意的情況下進行得很融洽,在簡單介紹了書院麵前的情況後,胡適文安排王雱在這座規模宏大的書院裏進行一次走馬觀花。

上海書院作為這座城市的驕傲坐落在城北,占地近兩千餘畝。在建築設計上,因為有琉球書院和遼東書院的經驗,所以顯得極為大氣。

這座論占地規模當世第一,設施最完備,條件最優越的書院王雱是早有耳聞,來到書院後的所見所聞也印證了他早先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