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哥哥將來為南京道百姓真正做些事,讓他們以後在這裏為你建生祠,供香火。我想金銀財物你應該已經夠了,人生苦短,總是要為自己身後的名聲多考慮。”
“我以後還可以為官一方嗎?燕王居然會如此相信我?”
“燕國的官製,我想多少了解一些,以後的事,等配屬給你的官員到了,自然會明白。在燕王手下,隻要哥哥用心做事,封侯拜相,也不是難事…。”
和乙辛見過麵後,劉汝誠一身輕鬆的回到了辰州,對於乙辛叛變的決心他毫不懷疑,因為他的主公為此付出了足夠的籌碼。
秋風吹過十一世紀華夏大地,金燦燦的秋天讓農田裏勞作的百姓臉上掛滿充實淳樸的笑容。
江寧府的秋稅今年收的很順利,流球農學院的新種讓農家百姓在收獲時節瘋狂了一把,這些和土地打了一輩子交道的農民難以想象自己熟悉的田地裏居然能種出如此誇張的糧食。
糧食多了,自然收入就多了,連帶著收稅差役也不像以前那樣凶惡討厭了。
而這一切的始做甬者,知江寧府的工部侍郎王安石王大人受到了全江寧府百姓的衷心感激,在這個官員稍稍守本分一些,不對他們太過貪婪就可以算是好官的年代,全江寧府百姓看著脹破的穀倉,把王安石這個名字堅定的供奉在心裏、嘴裏、廟裏。
大宋帝國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當然能聽見百姓的心聲,秋稅剛剛報上汴京城,一道升遷王大人為翰林學士的聖旨就從大宋帝國的都城傳遞出來。
同樣在這個秋天,父親的一封家書讓上海書院的外聘教師王雱準備離開。
“王先生,下午有個辯論,您去嗎?”王雱書桌對麵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和父親在文字上的交流。
“哦,是說張巡嗎?”
“嗯,是啊,聽說胡山長要親自下場,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
“好,那可是要去聽聽。”
輕輕收好手中的書信,王雱暗歎了一口氣。
中午,上海書院文章華麗,言辭激越雄奇,頗有魏晉狂士遺風的王雱王先生沒有如往常一樣做學問,而是在書院裏四處觀賞,似乎這些景色他以前從沒看過。
“也許是最後一次在這裏當先生,安心做學問了。汴京,真的能讓父親施展才學,讓我一展身手嗎?”
在心裏用力點了點頭,王雱望著書院裏舒緩的精致心中一股豪情迸發出來。
“大宋正是風雨飄搖之時,也正是我輩風雲際會之時,大丈夫不負生平所學,才算不枉此生。”
心裏下定了決心,王雱臉上也隨之輕鬆起來,看著熟悉的書院雖然還是很不舍,但離愁別緒卻一掃而空。
輕鬆的心境下時間也似乎停滯了,當然該來的總是會來,聽著書院裏悠揚的鍾聲,王雱信步來到上海書院最大的一座有頂建築——風雨堂。
琉璃瓦,大秦柱,大食弧窗,東西方建築大雜燴的風雨堂驕傲的佇立在上海書院的中心。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
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占城郡王張遠親手書寫的對聯高懸在正門兩側。
這副對聯,王雱第一次見時心中極為鬱悶,後來卻漸漸變成敬佩。
一身雜學的張遠居然能寫出這樣即工整有極有意境的東西來,無論如何都讓王雱難以想象和自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