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她一伸手，就可以觸碰到。
可那些美好，她已永遠無法觸及。
那麼，“再見了。”
***
那個夜裏，下著很大的雨。
流蘇站在林書墨麵前說出“結婚”那句話時，林書墨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流蘇被扇得頭暈目眩，幾乎暈厥。
但是她仍然緊握著拳頭大聲說：“林書墨，跟我結婚吧。”
然後，又是一巴掌。
她的嘴角已經破了，滿嘴都是甜膩的味道。流蘇將那股甜腥吞下，繼續大喊：“林書墨，跟我結婚吧。”
林書墨的第三巴掌把她直接打倒在地，她的耳朵裏全是嗡嗡的響聲，混雜著雨聲，一大片一大片要把她的腦袋給吞噬掉了。
雨點砸在流蘇的臉上，生生地疼。但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她伸出手抓住林書墨的褲腳，抬頭看他，但眼裏已是模糊不清的臉，似有悲傷，似有憤恨。
她一字一句，“林書墨，跟我結婚吧。”
林書墨蹲下身，濕漉漉的指節緊箍住我的下顎。他的瞳孔裏滿是血絲，如藤蔓一樣纏住了他的黑眸，似乎也要把流蘇拉進那潭黑淵。
“我一直告訴自己，不是你，不是你。結果，你卻自己跑到我這裏來承認了。”林書墨冷聲說，“雲雲的好朋友說，雲雲走的時候，她不小心看到了雲雲拿著一張支票，五百萬的支票。”
林書墨手上一用勁，流蘇的下巴疼得要脫落了。他的聲音變得陰冷可怖，“尉遲流蘇，你真會演戲。以前雲雲說你喜歡我，我還不相信。沒想到你欺騙了我，欺騙了小天，隻為了等待現在這個時機。在我最落魄的時候你用我、用錢逼走雲雲，然後和我在一起。原來這就是你的真正目的！”
對於林書墨的誤解，流蘇並沒有解釋。她認為沒有必要，畢竟她不是因為愛他才和他結婚，她沒有必要要獲取他的好感。
而且，在他心中那個美好的羅雲雲，流蘇不想打破。
否則，對於林書墨來說，那才叫做真正的殘忍吧。
“你知道我現在有多恨你嗎？”林書墨一拳下來，擦過流蘇的臉頰，落在地上，濺起一片水花。
流蘇婉轉一笑，“知道。”
“可是，”有鹹鹹的水滴進她的嘴裏，那是林書墨悲憤無奈的眼淚，“我更恨我自己！恨不得不答應你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