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打針(1 / 2)

半個小時後,血淋淋的安以聖出現在流蘇的麵前。

然後,她第三次栽進了花壇。

她邊爬邊決定要在花壇的這個位置打上標記,作為她人生中十大厄運發生地之一。

安以聖似乎有些累了,他眼裏的殺氣已被疲倦所代替,似蒙上了一層薄霧。

那張哆啦A夢的創口貼也被額前的汗水打濕,耷拉吊著。

流蘇伸手重新幫他貼上,指尖碰到他的汗水,涼涼得滲進肌理。她忙咳嗽一聲,問:“打贏了嗎?”

安以聖笑,“你覺得呢?”

“不管是輸是贏,你人沒事兒就好了。”

因為創口貼失去了粘性,流蘇不得不用力一按,剛按下去安以聖就疼得直跳腳。

流蘇嗤之以鼻,一把扯下創口貼,“傷口就都結疤了你裝什麼裝!”

安以聖繼續跳腳,“不是那個地方疼!”

“那是哪裏?”流蘇重新坐到花壇上,冷眼看他繼續演戲。

安以聖這才不咋呼了,努努嘴,“你看看你的左手。”

“我的左手怎麼了?”流蘇抬手一看,驚得猛吸一口氣,盈白的手已經被鮮血染紅。

剛才給安以聖弄創口貼時,因為他的個頭太高了,她踮著腳不好用力,就把左手撐在了安以聖的肩膀上。

她結結巴巴地問:“這個……不是你的血吧?”

安以聖嘴一撇,“我可不這樣認為。”

流蘇起身踮腳一看,安以聖的右肩上已是血肉模糊一片,看得她心驚肉跳。

她忙拉著安以聖走,“我們去醫院。”

“這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

流蘇轉頭瞪他,喝道:“閉嘴,跟我去醫院。”

安以聖被流蘇凶惡的樣子給怔住,不再說話,側著頭一動不動。

流蘇怕他生氣,隻好語氣輕柔地說:“剛才是我語氣重了些,對不起。可是你傷得真的很重,我就求你了,跟我去醫院好好包紮一下吧。”

安以聖保持著執拗地姿勢還是不說話。

“我都已經道歉了,你這個大男人不要這麼小氣嘛!”

流蘇伸手掰過安以聖的臉,他並沒有生氣,相反,他的眼眶居然紅了。

“安以聖,你不至於吧……”流蘇張大了嘴。

安以聖伸手把她的下巴給拍了回去,仰起頭輕聲說:“流蘇,你可是第一個敢對我凶的女人!”

“所以呢,你的小心髒太脆弱了,被我給凶哭了?”

安以聖無奈地搖搖頭,然後瞪著她說:“是啊,你這個女土匪,凶起來的樣子太嚇人了!”

流蘇瞟他一眼,“我嚇人?剛才也不知道是誰砍人跟砍西瓜似的,那個不嚇人!”

想起剛才陷入廝殺之中的安以聖,想起他全身散發的厚重煞氣,她忍不住一個寒顫。

“流蘇,”安以聖忽然鄭重其事地盯著她,似乎要將她看穿一樣,“你怕我嗎?”

“我回答你了,你就會跟我去醫院嗎?”

安以聖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流蘇璀然一笑,如夢如幻,“不怕。”

“真的?”安以聖忍不住揚起嘴角。

“真的。”

因為她更加忘不了,安以聖在與人拚殺之時,牢牢護住她的寬闊後背,他後頸微翹的碎發,他身上淡淡的汗水氣息,都無不在沉著堅定地對她說:我會保護你的。

***

在流蘇的執意要求下,安以聖終於同意住院,但前提是她得天天提著他愛吃的香蕉去看他。

流蘇無奈地點頭,安以聖就真得蹦得跟愛吃香蕉的猴子似的。

她辦好住院手續就去安以聖的病房向他道別,畢竟已經五點了,她得在五點半之前趕回去。

剛走到病房,流蘇就被裏麵殺豬般的嚎叫給嚇得連退好幾步。

是安以聖的聲音沒錯,她不想因為是他的朋友而遭受同病房病人和醫生的鄙視。

所以,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