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誠聽聞,心頭一凜,他當然知道蕭澈口中的謝老頭說的是誰,隨即,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無奈道:“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第二件大事。”
看到石誠這副表情,蕭澈心中不安感突然變得格外強烈,試探著問道:“看你的樣子,難道說這第二件事跟那謝老頭有關?”
石誠重重地點頭道:“兩日前,你口中的謝老頭,也就是謝老家主修煉時走火入魔,急火攻心,陷入昏迷狀態,至今未醒。謝家眾人方寸大亂,即使謝知仁極力掩蓋此事,但明眼人都知道謝老家主這次怕是有些不妙了。”
蕭澈聞言,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心緒雜亂,受到刺激比聽聞劉宏癡呆一事更為劇烈。謝知仁是謝家的當代家主,而謝老家主就是他母親謝婉清的生父,亦是他名義上的外公。
“這麼說來,情況確實嚴重了。”蕭澈劍眉緊鎖,不由得有些煩亂。在蕭澈的心中,對那個未曾謀麵的外公,其實並不存在怨恨憤怒的情緒,他當初將母親驅逐出謝家,看似不得已的選擇,其實是最好的辦法。於謝家而言,可以保住世家名聲,穩定城中地位,於母親而言,又可以讓她避免處於風口浪尖,畢竟一個已淪為下等平民的女子,或多或少,可以減輕風家和謝家的仇視和憤怒,而這十幾年來,他也曾暗中派人保護過他們母子。可以說,蕭澈對他不僅沒有怨恨,反而還有一些感激。
現在聽到他走火入魔,陷入昏迷之事,蕭澈心中甚至還有一些擔心,但他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隻是心中替他祈福了一番,希望他能挺過這一劫。
“蕭澈,那現在該做些什麼?”石誠見蕭澈正在發呆,當下將他從神遊中拉回了現實。
“謝老頭,額,謝老家主現在自身難保,而劉渡又不知道何時會出現,或是暗下殺手,當務之急是找到一個可以罩得住我們的人,也就是借勢。”蕭澈認真地思索著。
“找林殿主嗎?”石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想不出來除了林千山還有誰會主動保護蕭澈。但劉渡這事,林千山權利有限,怕是很難幫得了他。
蕭澈抬頭望了望湛藍天空,陷入了沉思,突然思緒一轉,腦海中浮現出那三顆神秘的幽藍色珠子,不自主的握緊了拳頭。
“有一人可以相助,走,跟我去一個地方。”
……
丹陽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大多是些來買丹藥或換取靈藥的武者,時而出現幾個藥師打扮的人,一進門就被小廝迎迎上了二樓。
此刻大門前,站著兩個衣衫簡樸的少年,自然是蕭澈和石誠。
看著眼前寬敞的大門,石誠有些疑惑道:“蕭澈,你不是說有寶物嘛?我們為什麼不去百寶閣而來丹陽坊?”一路上他已經得知蕭澈意外得到了一件不知名的寶物,想以此物作為交易的籌碼,來達成他的目的。
聽到這話,蕭澈不由覺得好笑:“為什麼一提到寶物,就要選擇去百寶閣?丹陽坊不也是收購一些稀有靈藥或是寶物嗎?”
石誠一聽,覺得無言以對,不過大多數人還是會選擇百寶閣吧,畢竟他們在這鑒寶這方麵更加專業。
蕭澈似乎知道石誠在想什麼,接著說道:“不去百寶閣的原因有二,第一,百寶閣的管事大多是商人,商人重利輕義,我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借勢,主要是看人。但在沒有實力保證的情況下,本就處於弱勢的我們,勢必會被輕看。到時候拿出寶物,少些利息倒是無足輕重,就怕他們並非全心全意地幫助我們,最後反而會惹來不必要的災禍。而丹陽坊的不同之處在於,除卻一些管事,店員之流,其他的人不是藥徒就是藥師。這些人雖然大多數性情古怪,孤僻寡言,但他們向來自視清高,跟老學究一般,豈會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自掉身價來占兩個稚子的便宜?”
“原來如此。”石誠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他在修煉上的天賦悟性很高,不過在人情世故的認知上卻是差了一些。
“那第二個原因呢?”
“第二個原因,你進去一看就知道了。”蕭澈狡黠一笑,說著,率先走進這大堂之中。
丹陽坊大堂寬闊,比起命靈殿分殿猶有過之,其中有多個藥鋪,分為靈藥鋪,藥術館,丹藥閣等,格局規製,分工相當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