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黎歡幫徐柯洗好身體,江歆又給她檢查了一遍,頓時感覺到驚愕異常,真難以置信,本來有些貧血的徐柯,此時血氣極為旺盛,連孩子的心脈跳動都聽得異常清晰,不正的胎位也重新矯正,不禁瞥了一眼一臉淡然的孫小天,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醫學範疇,難以理解。
“江醫生,請你準備好,晚上戌時就會臨盆。一切就拜托你了,到時候,我還會過來。”孫小天笑著,跟徐柯打了招呼,就跟黎歡一前一後,走出了病房。
江歆有心詢問一下,他怎麼知道孩子降生的時間,隨即就想開了,一個能夠改變女人體質和胎位矯正的男人,能夠預測這樣的時間,也就見怪不怪了。
“你感覺怎麼樣?”按照慣例,江歆還是詢問一下,也好讓助手做好臨床記錄。
“感覺好多了,醫生,我今晚就能生嗎?”徐柯不確定地說道。
“孫先生不是說了嗎?我估計一下,也就是那個時間段。你注意休息,有什麼事,記得按呼叫器。”江歆溫和地回答道。
望著周圍的環境,徐柯沉默下來,窗外幹枯的爬山虎枝幹,依然堅韌地纏繞著楊樹,枯黃的葉子,不時在深秋冰涼的風中飛舞,訴說著生命的淒涼。
不知何時,自己竟然開始傷春悲秋了,徐柯覺得不能再麻煩孫小天,等孩子一出生,就回到老家去,也不知道趙家和那些追債的人會不會找她麻煩。
回到別墅,孫小天就把徐柯的事情告訴了陳素紅。
像黎歡這樣未生過孩子的女人,去照顧徐柯,顯然不合適。
陳素紅欣然接受,心中不斷猜測這女人跟孫小天的關係,就更加焦急,暗暗埋怨這死丫頭不太主動,這都過去多少日子了,張佳敏還沒付諸行動,整日忙公司的事,就不知道把精力往孫小天身上偏移一點,腦子一根筋。
重新回到醫院,已經是晚上八點,正好接到江歆的電話,說徐柯的羊水已破,出現持續陣痛的跡象,已經推進手術室。
等在病房外,孫小天即遺憾又緊張,他結束過別人的生命,卻從來沒有迎接過新生兒的降生。
如果自己不是出生貧寒,如果沒有趙玉清橫插一腳,如果徐柯能情感專一的話,或許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自己的。
當然,如果有這麼些如果,他也不會有今日的改變。
似乎是命運的大手,在用力攪動著他蒼白的人生,才有了這麼一點點起色。
聽著病房內徐柯撕心裂肺的哭喊,孫小天覺得自己有些委屈,這是他第一個喜歡到骨子裏的女人,也是把他傷得最深的女人,他應該記恨,臨到頭來,卻又提不起勁去恨。
愛之深恨之切,恨的背後,仍舊是愛吧。
這時候,醫院的走廊來了一群人,胳膊紋著亂七八糟的刺青,相貌凶惡,腰間似乎別著鋒利的武器。
領頭的人看了孫小天、陳素紅和黎歡三人,眼睛特別在黎歡高聳的雙峰停了了幾秒,眼睛裏閃爍著淫邪的光彩,凶狠地問道:“我聽人說,徐柯那娘們在裏邊生孩子?”
不用問,這些是徐老頭的債主,沒想到趕得這麼巧。
“這裏是手術室,各位,如果想要錢的話,請跟我來。”孫小天給黎歡使了眼色,讓她們待在門口,等徐柯的好消息。
“九哥,這家夥應該是徐柯的姘頭,趙玉清進去了,找他要也一樣。”身邊的瘦子低聲說道,還拿色眯眯的目光,橫掃黎歡敏感的地方。
這些小子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還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在道上的恐怖名聲,也就是在孫小天麵前,黎歡才表現出楚楚可憐的樣子,其他時候,那可是惡魔的形象。
“小矮個,好看嗎?用不用脫了,讓你好好看看?”黎歡噙著微笑,輕言細語地說道。
“脫,就怕你不脫。大爺還真想好好看看呢。”小個子青年口水差點沒流下來,看到黎歡把吊帶紫裙往下扯了扯,露出大片像雪一樣白皙的肌膚,眼睛都直了。
黎歡往前走了一步,冷不丁地抬起手,啪地一聲,狠狠地甩了小個子一巴掌。
“你……”
“你什麼你,敢吃你歡爺的豆腐,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你小子也不去道上打聽一下,歡爺是誰都能看的?小心挖了你眼睛,滾。”黎歡強悍的氣場一撒開,嚇得幾個小流氓脖子一縮,鬧不清黎歡到底是什麼來曆,卻不敢停下來。
那位九哥冷聲說道:“手槍,走,咱們是來要錢的,不是泡女人的。”
九哥明顯感覺黎歡不好惹,一個女人要是好惹的話,會讓他們去道上打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