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縱身一躍,跳了過去,雙腳立刻踩到平台上,但隨即就暗叫一聲:不好,要壞菜!
原來這平台從上麵看過來還算平整,但實際上是有一個大約30度的傾斜坡度。我對此毫無準備,加上體力透支,控製自己的身體已經有很大困難,因此一踩上平台後立刻就覺得兩腳打滑,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沿著坡度向下滑。
“啊!”
我忍不住驚叫了一聲,然後整個人滑出了平台,向下墜落。
此處距離地麵差不多有10米,摔下去肯定玩完!
就在這時,平台邊緣猛地伸出一條胳膊來,爪子一樣的手準確地抓住了我的右腕——是“狼心狗肺”!
我的身體就好像一根鏈條頂部的圓垂一樣,往下一掛,“狼心狗肺”的身體也被我帶得往平台邊緣一動了半米左右。他抓住我的整條右臂都出了平台邊緣。
但最後,他還是穩住了身體,沒有被我帶得一起摔下去。
“你他媽的也用力啊,死沉死沉的。老子怎麼帶了你這頭豬上路,真害死人啊!”“狼心狗肺”一邊罵,一邊拚命把我往上拖。但很明顯,此時的他也基本力竭了,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把我拖上去,相反,我覺得在重力的作用下,自己的右腕正在從他的手掌中滑出來,整個人還是要摔下去。
命在頃刻,我手炮腳蹬,緊張地四下掃視,看能不能抓住什麼其他的救命稻草。可越掙紮越是絕望:沒有任何地方能夠讓我借力。
“你放開我吧,媽的老子一個人去死,不連累你!”我衝著上麵的“狼心狗肺”大喊。換來的是兩聲“滾蛋!閉嘴!”
可此時,我的右腕就快要滑出“狼心狗肺”的手掌了,抬眼看去,“狼心狗肺”也在看著我,他的眼神裏也分明透著“絕望”二字。
就在這時,我感到人形柱在朝著我所在的方向傾倒下來——其實這也正常,因為年久風化之下,這些石柱內部本就脆弱,否則其最頂上的一部分也不會脫落。如今我和“狼心狗肺”這麼一折騰,就好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
隻是這樣一來,本來是我一個人必死無疑,這下連“狼心狗肺”也隨著柱子傾斜角度的迅速增加,也要從那個平台上滑落。
“快去抱那條大腿,快啊!”“狼心狗肺”突然聲嘶力竭地狂吼,同時鬆開了手。
我順著他的目光往後一看——老天保佑!
我所在的人形柱傾塌後,正朝著附近另外一根人形柱砸過去。由於兩者距離的關係,此刻我正朝著另外那根人形柱的大腿而去。那根人形柱是一個紮著馬步舉起弓箭的姿勢,靠前的右腿與地麵比較呈大概45%角,“狼心狗肺”一鬆手,我正好可以落在上麵。
可惜我在半空中沒有辦法自己調整姿勢,結果是側麵朝下,右臂狠狠砸在人形柱的大腿上。我頓時覺得右臂一陣劇痛,根本就動彈不了。我心頭一沉:骨折了?
顧不得許多,身體一挺,腹部朝下,然後伸出雙手拚命試圖抓住人形柱腿上一切可以抓住的突出物(右手居然能動,沒骨折)。起先,我滿手都是滑膩的苔蘚以及潮濕的岩石表麵,幸好當初建造人形柱的工匠活幹得挺細,人形柱的腿上有衣服和盔甲覆蓋在人腿上時所形成的褶皺,掙紮了一會兒,終於被我抓住一個褶皺,總算穩住了身體,不再急速下落。
我耳朵裏盡是“乒乒乓乓”碎石落地的聲音,用夜視儀看出去,也是一片塵埃看不到任何東西。
過了好一會兒,兩根人形柱之間的碰撞才告一段落,塵埃逐漸落定。我定神仔細看了看,先前那根人形柱還剩下兩條小腿在原地站著,其餘全部傾塌,分解成了一塊塊的石頭。
我往下看了看,估計距離地麵大概還有3米左右,旁邊旁邊距離我大概半米都不到的地方就有兩塊比較大的碎石頭,是剛才那根人形柱傾塌後的殘骸,正好可以供我下落到地麵。
我深吸了幾口氣,向那兩塊大石頭的地方一躍,跳到其中一塊石頭上,又歇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滿滿地下到地麵。
雙腳一沾地,我幾乎立刻就癱坐下來。我把夜視儀摘下來,把仿81杠從背上拿下來,都放在旁邊,然後背靠著石頭,任全身的虛汗滴滴答答落在身體四周的地麵上。
我強撐著不讓自己昏睡過去,可是眼皮沉得根本抬不起來。有個聲音在腦子裏回響著:“睡一會兒怎麼了?這麼黑,你又躲在這麼個角落裏,那些妖魔鬼怪怎麼可能發現先你?”
我甚至抽了自己兩個耳光,可最後還是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