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時,“噶啦啦啦”,一陣金屬鏈子抽動的聲音響了起來。
與此同時,我眼前猛地一暗,隨即什麼都看不見了。
瞎了?不,我的眼睛還有光感,好像是強光正打在我臉上。
我連忙摘下夜視儀,頓時被一陣強光刺得睜不開眼睛——原來,在剛才的消息兒機關啟動後,“神廟”頂部裂出一個口子,猛地射進來一束強光,刺破黑漆漆的空間,將這塊地方給照亮。
而這束陽光好死不死正好射在我頭上,夜視儀在白天是不能使用的,因為外界光線太強,夜視儀就會看不清目標,還可能使夜視儀裏的光電陰極燒壞,這樣,整個夜視儀就報廢了。
而我的夜視儀,在被強光照射後,立刻就報廢掉了。
這一下我可抓了狂了,自然光線讓我能夠看清這裏其他的東西,唯獨看不到那兩條致命的“地獄犬”,我隻能緊張地豎著耳朵聽。
“你把夜視儀拿下來幹什麼?”“狼心狗肺”吼了一嗓子,但當過好幾年雇傭兵的他立刻意識到問題所在,罵了句髒話,然後舉槍就射。
“你8點鍾方向!”“6點鍾方向!”
他一邊對付自己那條“地獄犬”,一邊還要跟我說我這邊這條“地獄犬”所在的方位,手忙腳亂之下,有時候說得不及時,我這邊就險象環生。
天空中那個如同寶座一樣的椅子緩緩降落到距離地麵大概10米左右的地方,我雖然狼狽到了極點,但還是忍不住往那把椅子上看上一眼。
果然是那個人形,和當初在幻境裏看到的一模一樣。
更確切地說,是一副銀色的盔甲。盔甲連臉上都覆蓋了麵罩,隻有雙手露出——豐潤、能看到到皮膚紋理的一雙手。
也就在這時,“狼心狗肺”在旁邊嚎了一聲:“傻逼你發什麼呆……”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我猛地就覺得右腳踝這裏一陣劇痛,然後整個人就站不住了,被拉倒在地向一邊拖去。
被“地獄犬”給咬住了。
我舉槍衝著右腿上方一個點射,子彈打在空中突然消失不見,同時,我也能感覺到咬我的東西身子一顫,似乎更加憤怒——我的腳踝疼痛更加劇烈,要被咬碎了。
此時,我腦子裏猛地靈光一閃:“媽的,搏一下!”舉槍對準空中那個還在緩緩下降的椅子就扣動了扳機。
“堂堂堂!”一個點射過後,其中一枚子彈擊中了椅子上那個家夥的麵罩,麵罩裂開後掉了下來。
與此同時,我聽到兩聲怒吼。咬我的“地獄犬”把我甩了出去。
我剛才隻是隱隱覺得,狗子在這裏應該是個守衛者,而它們守衛的肯定是這裏最重要的東西——比如陵墓的主人。沒想到還真被我給搏對了。
這一下摔得著實不輕,我趴在地上一時半刻起都起不來,尤其是右腳踝,此時傳來的痛覺讓我幾乎忍不住要慘叫。
幸好我腦子還算清醒,落地後不顧一切,先再度舉槍瞄準了那把椅子,衝著空氣大喝道:“他媽的再過來,老子再賞那死鬼一槍,你信不信?”
沒想到這一招還真管用,我能聽見那條狗子就在我身前大概1米開外喘著粗氣,但它的確是沒有再撲上來。
我掙紮著想要站起身來,可是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右腳踝劇痛無比。而耳朵裏狗子的喘氣聲也時左時右,飄忽不定。這畜生應該是繞著我在走,尋找下手的機會。
“狼心狗肺!狼心狗肺!現在我這邊狗子在幾點鍾方向?啊?”我大叫了幾聲。“狼心狗肺”那邊卻理都不理我,我用眼角的餘光看到,這廝躲在一根柱子後麵時不時拿起手上的81杠探出身去,衝著空氣瞄準,卻一直沒開槍,看那樣子正在自顧不暇。
自己救自己吧。我腦子飛轉,想來想去隻有一條生路——跑到寶座那裏,先把那具讓狗子們忌憚的屍骸控製住再說。
此時,從天而降的“寶座”距離地麵不足2米,上麵那個死鬼的樣子也基本能看清楚了。我端著槍一邊警惕地注意四周的動靜,一邊向“寶座”即將落在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行走——還好腳踝雖然受了重創,但終於還是讓我站了起來,並且能夠走路。
讓我心裏麵有些發慌的是,那條狗子的聲音和其他動靜一直沒出現,它就好像突然消失,或者從我身邊走開了一樣。
很快,伴隨著“砰”的一聲,那個死鬼連帶著椅子穩穩地落在了地麵上。我忍不住好奇,抬頭去看他的臉,那張蒼白至極,甚至開始脫水緊縮的臉上,額頭被打掉了一塊皮,露出了裏麵的肉,看上去有些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