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門打開了,這次是全部打開,男人的臉沒有一點淚痕,不過眼睛的紅腫已然說明一切了。
當然我沒那麼傻去揭破他的掩飾,我整了下衣衫伸出右手,道:“您我叫石垚是一個走陰人,也就是說略懂些陰陽,如果可以幫到您什麼忙盡管說!”
男子有些拘謹,雙手在那條已然有些破爛的休閑褲摸索好一會兒,伸手握著我的手。
他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講,但是興許是之前在樓下對我們態度不好,現在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閃躲口微微張開,半天愣是出不了一個字。
“請問您叫什麼?”我再次開口,聲音盡量平和。
他稍微有些放鬆了,眨了哭腫幹燥的眼睛,臉色變得很認真,道:“對不起……”
“沒事沒事,放鬆點我不是什麼厲害人物,就是一個略懂陰陽的普通水泥工而已。”我擺擺手打斷他要說的話,這是因為我感受到他與握著的手都是汗水了。
“好好好……石先生您請進,詳細情況等我奉茶後一並告知。”他放開我的手,閃身一邊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點點頭走進房子裏,布局讓我嚇了一跳,但是也是情理之中,回神過來後,對男人做了個抱歉的動作後走進去,在他引領下坐下藤椅沙發。
他則是走進廚房,我趁機觀察一番房子,房間的格局擺設都與我在幻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樣,哪怕是油漆掉落的發黃的牆麵上,那個全家福掛的位置也是。
男人沒有一會兒抱著茶盤走出來,茶盤比較破舊,跟房間裏的一切一樣都是有些年頭了。
他有些臉色不好意思半跪在我對麵擺弄著茶具,茶杯隻有兩個,茶壺是老舊的紫砂壺,一看就是真的老古董,怕是老舊看到的話一定非常欣喜。
也許我的神色不對頭,他抬頭道:“舊了一點望不見笑!”
“沒事,沒事,我就看著茶壺和茶杯好像年頭不少好奇而已。”我說道。
他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縷微笑,道:“先生倒是好眼力,這是明代祖傳下來,那些動亂的念頭難得保存下來。”
“是呢,看來不簡單啊!”我客套一句。
卻沒想到男人話匣子開關被打開了,從茶壺茶杯延伸到自己家傳史,我刨除了一些多餘的話,吸取了有用信息。
男人叫祖上不簡單具體他也不知道,他叫於宏放和自己妻子柳懷蕾,並非是拾荒者這樣的底層。
夫妻兩人都是老三屆,他是文史專業,在國內有一定的知名度,廣泰市和省考古隊的顧問,廣泰大學的正教授,國內多所985和211客座教授。
他妻子是省衛生係統體質內的人員,也是廣泰大學醫學院的客座,更是我們省有名的神經科專家。
不過這一些名譽和事業都止步在二十多年前,那一年他們剛滿月還來不及取名的的二兒子,忽然好端端的死於腦方麵的疾病,一切的噩夢隨即而來。
首先是一個非常懂他們家庭的陌生人上門,奪去他們的老宅,被驅趕到這裏還不夠,他的大兒子於正誌從此精神狀態也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