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牛頭人德魯伊站在數十塊巨石磊成的祭壇上,雷霆崖壁立千仞,巨石祭壇更是在雷霆崖的高處,厲風獵獵,把德魯伊胸前掛的一串禽爪串成的墜飾吹得叮當作響,肩上的綠色青藤自然之袍也被風鼓蕩不已。
德魯伊與動物是鄰友,能與鳥**談。胸前的串成一串的禽爪,都是與德魯伊相交過的鳥禽,死後留下的爪尖。青藤法袍上還綴有綠色植物葉子和莖藤,鬱鬱蔥蔥,天然織就。
那個牛頭人德魯伊須發都被風吹亂飛舞,矗立在風中,隻渾然不覺,舉起手中長藤法杖,在空中搖了幾搖,從青袍中掏出一簇紫色的香料,口中不知道念了幾句什麼咒語,把手上的香料往空中拋灑。那紫色的香料拋在空中,竟然不立即隨大風飄散,緩緩懸浮在空中,在德魯伊長藤法杖杖頭周圍飛舞。隨著德魯伊的法杖搖動,那一團香料粉末跟著杖頭舞動的軌跡流轉幾圈,居然微微發出光亮,把德魯伊頭頂映出一團紫色的光輝。
那德魯伊原本微閉的眼睛突然睜開,雙目中映入紫色光芒,似乎在觀看什麼東西。過了片刻,紫色的光輝漸漸消散,發光的香料粉末拖著一條淡淡的如同熒光飄帶一般的軌跡,被風卷走吹散。德魯伊收回眼光,依舊雙目微閉,似乎有些疲憊,拖著長藤法杖,一步步緩緩走下祭壇。
“蒼穹先知,您看到什麼了嗎?”阿朱阿紫一人揪住德魯伊一邊手臂,把他扶下祭壇。
這位蒼穹先知即是剛才在祭壇上施展“精靈之火窺視術”的德魯伊,他對著滿是期盼之色的兩個女孩子搖搖頭,顯出無可奈何又有些歉疚的神情。
“嗬嗬,這段時日幾乎雷霆崖所有獲得印記的德魯伊都在使用這項窺測術,我們儲備的精靈之火香精都用完了,看來得派懂得草藥學的德魯伊去采集一些。我們盡力了,但是,很抱歉......”剛才的窺測術似乎消耗了這位德魯伊很多精力,他的神情有些委頓,雖然被兩個女孩子攙扶著,腳步仍是虛浮無力,走下祭壇的時候都有些踉踉蹌蹌。
“姐姐這幾天用神術係的占卜術嗅探過阿卡的衣物和物品,也感應不到任何他的氣息。”阿紫微微歎息,眼圈有些紅濕。
“可能是我的占卜術修為太低微,這項占卜之術本來就是虛無飄渺之說,比不得牛頭部落的精靈之火種下的印記有跡可循。”阿朱抬頭遙望星空,南方天空中幾顆卜星閃閃發亮,應該正是占卜術最為靈異的時刻,可是連接若幹天,卜卦之中的卦象都沒有絲毫變化。阿朱低下頭,把左手無名指上的指環輕輕轉動幾下,也是幽幽一聲歎息。為了強行催動卦象,阿朱已經耗盡了手指上“星辰指環”的所有儲藏魔力,連自己都有些燈枯油盡的感覺,原本的滿頭青絲隱隱泛出枯黃之色。
“阿朱小姐不必太為擔心。我們雖然沒有探測到阿卡的消息,但是精靈之火的印記可以保持一個月之久,我們應該還有時間。看樣子那幫人可能把阿卡藏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甚至周圍還設有魔法屏障,所以偵測術和感應之術都無法起作用。”蒼穹先知眯起眼睛,微微一笑,拍拍阿朱的頭,說道:“你們放心,阿卡這小子,是我們牛頭人部族的盟友,又是石蹄營地數百同胞的大恩人。說什麼,我們也要把他救回來。石蹄長老都發了話,上天入地,都要找到這位小兄弟。”
“可是這幾天你們德魯伊部眾頻頻使用精靈之火窺視術,看起來法力體力都消耗不小。再這麼下去,強行催動法陣,明知不可位而為之,估計會減損大家的壽命。”阿紫看了一眼姐姐頭上有些幹枯的頭發,說道。
“無妨的,我們牛頭人德魯伊崇尚自然之術,徜徉於森林山川之間,隻要樹木不枯萎,河水不枯竭,我們的活力和靈力就不會消散。在野外休息一陣,俯仰萬物生靈之氣,和動物花木對對話,精力就能源源不斷地補充回來。”蒼穹先知頓了一頓,瞥了一眼阿朱,笑道:“倒是你啊,小姑娘,神術占卜雖然玄妙,與天地星辰感應。但是這種法子過於詭虞,最為吞噬精力氣神。你救人心切、心中焦灼我可以理解,不過為了倉促之間急於求成,而過耗元氣靈力,這個對你以後可是大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