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重又包下車隊打了半個月的招聘公關廣告,不同的是這次訂下了開業時間,挑選也嚴格了許多。主要是小姐的身體,得過病、嗑藥的都被清掉,為了這個,汪洋居然從醫院請來了大夫。
雞頭那幾天總是歎氣,說自己這輩子沒遇見過請大夫驗小姐的事。看得出汪洋對和平區很重視,我隻能勸他以後別捅婁子,還讓他有空去找找老K他們。
雞頭不願去,他雖然動手的時候不行事,但哥們義氣卻比誰都足,也許是因為他兜裏從沒缺過錢,一口拒絕了我的要求。
我沒為難,可汪洋卻提前為難了我。汪洋無意間問起老K那些小子最近怎麼不來忙活,取笑說下個月停了他們的工錢。
“早就不領了,夏哥那邊有事忙,他們過去幫著了。”我委婉的喪氣說。
汪洋當時怔住了,很快又點頭,把事情藏進了嘴裏。
沒多久,連巡把我們幾個小子都找出去吃飯。按規矩,我們喝酒時必須有位酒頭,酒頭提杯時所有人都得跟著喝,大多是輩分高的人來擔當。那頓飯連巡一直沒提杯子,我們也不敢自己偷喝,隻是左右打著閑嘮,猜不到連巡到底要做什麼。
吃完飯我準備去結賬時連巡拉住了我,從包裏取出兩方錢放在桌麵,“一會跟哥出去一趟,錢先揣好了。”
看著厚厚的票子,我們都有些發懵。倒不是沒見過錢,隻不過連巡找我們辦事從不談錢。
我們這些人替別人辦事,麵子是麵子錢是錢,分的很清楚。不管什麼樣的朋友,隻要有擔子要扛,哪怕是穿一條褲子的哥們,也得提前把賬算幹淨。當然,真的男人不會讓自己的哥們朋友去辦為難的事,都是爹媽生下來的一百來斤的肉,自己的哥們扛擔子並不會比自己輕快。
出了飯店連巡把車開到了證交所,從我手裏拿過錢自己走了進去。
我們都等在門外,除了二郎外,沒人懂得股票這些玩意到底是什麼。雖然雞頭和修鬼總喜歡談談這些,但我知道,他們連股票是什麼顏色都沒見過。
“別以為跟著瞎子就有錢賺,咱也一樣。”連巡出來後一字一字說,“汪洋掏一萬,我給你們添一萬。以後有了錢都往裏麵存。買什麼不用你們操心,缺錢來提就行。”
看著吃驚的我們,連巡這才緩口氣解釋了一番。
汪洋雖然學曆不高,但在社會上混的年頭很久,接觸的東西不比其他人少。而且汪洋本就忙活著替私企聯係收購的事,自然對股票期貨這些玩意最清楚不過。
汪洋養人,這誰都知道,不過養的方法卻很多。股市剛剛火起來,汪洋便在北京花了幾百萬開了大戶,隨後又在老家這花了二百萬同樣開了大戶。每天北京那裏都會提供消息,什麼跌、什麼賺,合起來買買,每年汪洋都會賺不少。
股市這玩意也許就跟我們玩牌一樣,輸的永遠是窮人和小戶。
汪洋讓他的哥們在他的戶頭存錢,賺到的一分不留全部分出去。從頭至尾,他隻不過是替別人解決飯碗,自己並不在乎這裏能撈到多少。
聽到這,我和幾個哥們都互相望了一眼。每天費勁心思如何賺錢的人我見過很多,但每天琢磨如何替別人賺錢、如何花錢的人,我卻隻遇見過汪洋這麼一位。
“哥,說實在話,汪洋身邊到底有多少哥們?”我忍不住問。
“操,你當這是訂點幹仗比誰叫的人多?”連巡搖頭說:“你現在能喊來多少人?”
我想了一會,接口說:“你給我錢,我現在就能找人把這條街封上。錢到位,人到位。”
“我整來輛打鳴的車,還不都得給我滾?”連巡嘲笑說。
我默認的連連點頭,連巡繼續說:“二比一,剛給你們幾個買了一萬原始股。上市以後別賣,攥手裏等分紅就行。少就少點,別他媽賺一年錢,第二年餓死。”
二郎興奮的瞪大眼睛拚命笑,我知道是好事,也坦白著罵了老K他們幾句。
當天晚上幾個小子在我家玩牌,心裏都高興,大半夜東子圈攏我打電話把連巡叫出去喝酒。
我也憋不住,迫不及待想花花沒到手的票子,打通連巡電話時,他卻告訴我他正在火車站,讓我過去時順道買幾條好煙。
拎著煙過去時,連巡正和一個男人站在車站門口聊天。男人年紀不小,撮著煙頭抽煙的樣子仿佛受過不少苦。
“叫劉哥。”連巡替我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