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我們,汪洋做的事的後果更好解決。他一位朋友結婚的時候,車隊便是汪洋安排的。二十幾台蒙著車牌的A6集體闖紅燈的場麵看到的人很多,事後也不過是兩通電話一頓飯的問題。相信每個地方都有這麼做的人,但用來威脅恐嚇的卻不多。
據說那老板在醫院全項檢查了兩三遍才敢出醫院,案子自己去消了,灰溜溜趕回了自己的老家。事後有幾波人來和平區找二郎,但沒有別的,隻是叫出來喝點酒認識認識,他們都是收了點錢過來意思意思,沒人替那種挪了窩的老板講意氣。
周虎給汪洋送了三部出租牌照,至於他給老爺子送了什麼,我並不知道。三部出租牌照差不多五十多萬,不過周虎搞它們根本花不上一半的錢。
汪洋扔給二郎一張房卡,告訴我們晚上胡鬧的時候有個地方去。二郎不客氣的接到手塞給了我,連句謝謝都沒有說。讓我吃驚的是,二郎胳膊輕微骨折,他竟然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醫院也是自己偷偷去的。或許,他也明白,他和我們遭的罪受的傷,已經沒有誰還會像以前一樣掛在臉上印在心裏。
那天晚上喝酒的時候,二郎借著勁又提了次一進一出的事。“你得罪了誰你都是我哥們,但你辦了這事,咱倆就沒法交了。”
同樣,二郎說什麼話我都可以不聽,唯獨這句話,我沒辦法不往心裏去。雞頭在一旁念叨著最近老K事情不順,我想也沒想就讓他打電話找老K和斧頭出來聚聚,一邊我連連衝二郎點頭應付。
斧頭電話有名的囉嗦,問這問那,雞頭扯的更遠,“我跟軍區秘書曉峰還有法院修哥吃點飯。”小腰搶著電話補了一句“加上婦聯雞哥。”登時把我們都惹笑了。
斧頭和老K趕來後,老K臉色不對,特排場的幾杯酒就把自己敬倒了,我看出不對把斧頭拉到門外,斧頭這才給我講了講他們最近的事。
夏德良靠上了一個靠養蝦發家的老板,正琢磨從他那摳點票子,自然沒時間管老K和斧頭。老K閑著替別人出頭,弄掉了人家三根指頭,斷的不僅僅隻有這些,還有三根神經。八千多,斧頭替老K拿了一點。
“賠的不多,神經斷了,指頭接上也夠嗆能恢複以前了。”我安慰說:“多大個人了,下手怎麼還這麼黑。”
斧頭尷尬的把我掏出的錢包推了回去,“夏哥的一個朋友給我倆聯係個活。”頓了好久他才繼續說:“他們弄了一批油,我倆幫賣賣。”
“什麼油。”我感興趣的問。
“柴油。”斧頭接口說:“加油站的柴油都不夠加,我估計這錢好賺。”
油從哪裏來的我沒有去問,也不用去問,問了隻能讓老K他們平添焦躁。事兒一旦被揪出來,法院判罰可不僅僅去看老K到底賺了多少,而是統算丟失油的總價。其中的損耗可以破出一成,加上壓低價格和給朋友的麵子錢,老K每桶隻賺三四百。夏德良的朋友當然得抽點大頭,剩下的也不過是老K自吹的臉麵錢而已。
我隻能笑著默認斧頭的話,斧頭這時才露了笑,“點背,操他媽的上道就出事了。”
為了倒騰油,斧頭從別人那借了台車掛上武警牌。剛幹幾天就在高速路口被真武警卸了車牌,通知他們第二天去支隊接受處理。斧頭找朋友幫忙,讓他難堪的是,其中一個人在電話裏直接把斧頭罵了一頓,至於事情,根本沒辦。
我清楚的記得那小子曾在一家飯店替我和連巡結過賬,想托連巡幫他搞一條出租車線。當時他笑的多麼誠懇,也許,每個人都是誠懇的,在他想求別人辦事的時候。
事可大可小,人情同樣。不願意欠著別人的,我大包大攬的答應他車牌的事情我去搞。這時老K出來醒酒,一巴掌摸到我的臉上說胡話。
看著他倆,我猶豫了很久終於脫口說:“有件事哥倆幫幫我?”
第二天我托朋友花了一千整又給他打了副假牌子。挺好笑,沒過幾天牌子又被摘了下來。這次斧頭和老K沒有再次找我,重新打了副空軍的牌子上了道。
我幫他們介紹了幾個穩當的客人,老K自然做東請我們喝點小酒。雞頭領出去的姑娘連連誇老K有道道,敢掛空軍的牌子到處飆。話剛落地,二郎便指著她的鼻子想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