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的日子比二隊要緊張許多,這集中體現在除了緊張地訓練外,還要緊張地應付各類媒體的采訪,而我這人又比較低調,因此僅有的幾次上鏡也都顯得靦腆慌亂,讓許願大笑不已。笑歸笑,丫頭還是很細心地幫我把所有的鏡頭錄製下來保存,並洋洋自得地說,以後你要是成了球星,我就把你這些鏡頭賣給狗仔隊賺錢。我狂汗……
當然,俱樂部對於媒體的采訪也顯得很低調,上下一致統一口徑:新賽季的目標就是保八爭六!對於主教練的人選,經過高層的慎重考慮,還是由老丁暫代。看來他們是覺得這顆棋子還比較聽話。
訓練場的邊上每天都聚集很多扛著攝像機的記者,肖雪也時不時地來湊熱鬧,這丫頭現在已經是報社體育版的副主編了。
這天訓練完畢,肖雪攔住我,說是要請我吃飯,我說沒問題,然後就要給田野打電話,想叫他一起過來,但肖雪竟出人意料地搶過我的手機,然後幽幽地說,不叫他,就咱倆。
又是女人坊,上次在這裏大打出手,也讓一些保安們一眼就認出了我,我微笑著打著招呼。
肖雪是一個很白領的女人,她對事業有種近乎執著的追求,不僅是事業,她幾乎對任何事情都特別認真,尤其是感情。田野說過,他之所以隱瞞自己的過去,就是怕肖雪承受不了。
今天的氣氛有點怪異,我不知道肖雪要和我談什麼,見她沉默了良久,我盡量用一種輕鬆的口氣試探道:“肖大記者今天想采訪什麼?”
她輕歎一聲,細聲問:“為什麼總是感覺田野很神秘?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問題有點不好回答,我想了想反問道:“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吧?”
她搖了搖頭,“蘇航,你別騙我,你們關係最好,你覺得他愛我麼?”
我鬆了口氣,幸好不是問他身邊有多少個女人。我擺出一幅很嚴肅的表情道:“這話本不應由我來說,但你既然問了,那我不妨告訴你。田野十分非常以及相當得愛你,這點毋庸置疑。他這人其實很自卑,他一直覺得配不上你……”
“他為什麼要自卑?”肖雪打斷我。
我語塞。論長相,兩個人平分秋色;論學曆,兩個人同是本科學曆,門當戶對;論經濟能力,田野肯定更有優勢,我隻好吞吞吐吐地說:“呃……你知道……有的男人一旦喜歡上某個女人,在這個女人麵前就會變得十分不自信,可能還會有點緊張……”
“你對許願也有這種感覺麼?”她不愧是個記者,立刻把剛才的話題反應到我身上。
不過碰巧的是,我正是自己說的這種類型。在許願麵前我簡直就是一坨牛糞,雖然並不知道許願這朵鮮花是不是願意插在我上麵。不僅是從外表還是氣質上,我都與丫頭相距甚遠,似乎我們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和她在一起,我無時無刻不覺得自卑。
“沒錯,和田野對你完全一樣!”我堅定地回答。
肖雪微微一笑,繼而又略帶憂鬱地說:“也許是我多慮了。”
我沒敢再接她的話,心裏祈禱著這頓飯趕緊吃完。好在我們並沒有再繼續感情這個話題,而是聊起了足球,談了一些最近俱樂部的動向。
和肖雪分開後我趕緊給田野打了電話,“你丫以後專一點!”我把剛剛和肖雪吃飯的事告訴了他。
田野歎息一聲:“自從我和她確定關係後,就再也沒和其他女人發生過關係,就連我在北京那段時間也一直守身如玉。”
我愕然……
這個周六,我和許願像往常一樣一大早就去了敬老院。董奶奶的氣色看上去很好,我們也感到很欣慰,旁邊的大娘說,你們董奶奶天天就盼著周六呢!
許願像個乖乖女一樣陪著董奶奶聊天,幫工作人員幹活,這時候的天氣已經很冷了,洗衣服的水又是地下水,把許願的小手凍得通紅,我看在眼裏,疼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