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明遠要造成的錯覺,就是拓跋家已有投靠一方的跡象,讓另外一家恐懼,但又不能真的投靠一方,真投靠了,勢必戰起,集齊兩家,滅掉另一家,而另一家也會暴起發難,絕不會坐以待斃,而這其中,最危險的,便是自家,對投靠的這家來說,拓跋家是免費使用的炮灰,而對另一家來說,拓跋家是首要的打擊對象,實在如走鋼絲一般艱難。
但難也得去做,和自己的性命相比,無疑龍嘯和玲瓏是自家未來的希望,隻要他們無事,拓跋家便是重建也不是難事,拓跋明遠雖然平時表現得懦弱窩囊,這不過隻是表象,是不想呈匹夫之勇,拿自家的雞蛋去碰石頭,說起來也就是龍嘯所謂的“孫子”兵法,裝裝孫子而已,隻是這孫子裝得實在有些長,竟慢慢的有些個適應,都快沒了進取精神,現在有了希望,進取心也就被重新喚醒。
思慮既定,拓跋明遠吩咐準備灰皮小轎,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摸出後門,直奔西尤家住處,又從後門偷偷摸摸進去,拜訪西尤家家主西尤洪,為何偷偷摸摸,這可不是怕樓凡家看見,兩家的密探手拉手幾乎能把拓跋家府邸嚴嚴的圍上幾圈,看不見就稀罕了,拓跋明遠知道得真真的,要的就是這偷偷摸摸的效果。
“明遠兄來訪,蓬蓽生輝,碰壁生輝呀!”
得知拓跋明遠後門前來拜訪,西尤洪拖拉著一隻鞋,半提著半邊褲子,精赤著膀子就從臥房衝出來,得報之時,他正嘿咻到急處,事關重大,不能怠慢,強自生生憋了回去,盡管頗為難受,但還是滿臉喜色,連連讓座、吩咐上茶。
“咳、咳,打擾洪兄好事,實在是不該,恕罪,恕罪!您且回去繼續,他日再來,他日再來拜訪,告辭,告辭!”
看西尤洪狼狽樣子,拓跋明遠心中暗笑,自己隻要踏進西尤家門,這目的便已經達到,還哪有閑心和西尤洪瞎落落,客氣了一句,扭身就走,西尤洪愣怔之間,拓跋明遠已然鑽進了小轎,顫悠悠抬出門去。
“明遠兄……”西尤洪醒悟過來,張口欲呼,拓跋明遠已然出門沒了影子,這老小子到底跑來幹什麼?西尤洪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巴巴的跑來,就為了打擾自己好事,讓自己不能一泄全功,西尤洪恨恨轉身,欲去完成未盡事業。
雖然如此想,坐回榻上,卻是失了興致,反複思量不對勁,這拓跋明遠如何也不會是如此無聊之人呀,腳下冰涼、冷風灌進褲管,西尤洪這才發現自己的樣子,心中大是懊悔,肯定是老東西看自己衣衫不整生了氣,覺得自己不尊重他,一怒而走!
白日宣淫耽誤事呀!西尤洪耷拉著腦袋處在深深自責之中,偏偏那女子不知就裏,關鍵之處猛然止住,著實把她扔了半空之中,見西尤洪又自回轉,肥白的身子膩膩的又粘了上來,挨挨碰碰的婉轉求歡。
“都是你這騷娘們誤事!”西尤洪哪裏還有那心,暴怒起來,一把將她扯翻,沒輕沒重的衝那白花花就是一頓胖揍,一時屋內哭爹喊娘,尤甚剛才之激烈。
西尤洪狠狠收拾他女人暫且不提,拓跋明遠偷偷摸摸回轉,一路歡喜無限,和偷到小母雞的老狐狸一樣,在小轎之中竊笑不停,想想西尤洪醜態,心中大是舒坦,很想也給重樓來一下,也去給他添點堵,但想想不可弄巧成拙,還是算了,回府整治了兩個精致小菜,細細品咂起來。
但即便如此,重樓也是驚得一蹦八丈,這才剛剛達成共識,明日便要重開和談,商議共同出兵剿滅龍嘯義軍的事,這老雜毛偷偷摸摸去拜訪西尤洪,要幹什麼?莫非兩家要聯合,如此樓凡家危矣!
事分輕重緩急,龍嘯義軍雖是心腹大患,可兩家聯合卻是戳到眼前的刀尖,不能不慮,不能不急,樓凡家若被滅了,還操那閑心有啥用,根本就沒自己啥事了。
拓跋家是否真投靠了西尤家,這點必須確認清楚,重樓實在是等不得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集齊護衛,連夜直奔拓跋家,不問個清楚,這覺實在是沒法睡。
重樓領人圍困了拓跋府,闖門而入,西尤洪自然及時得聞,拓跋明遠偷偷摸摸來拜訪自己,示好之意明顯,顯見已有投靠之意,卻被自己衣衫不整給氣走了,這重樓找上門去,拓跋明遠若一氣之下反投了樓凡家,自己哭都沒地方哭去,顧不得再收拾女人,也是急忙調集高手,匆匆奔來。
本商量好的會議算是提前召開,三大巨頭重又聚會,隻原來商定好的議題又被遠遠拋到腦後,重樓、西尤洪惡狠狠對視,刀來槍往,互不相讓,始作俑者的拓跋明遠又被拋在了一邊,悶頭偷偷的樂。
掐唄,掐上一輩子才好,隻要別去尋自己女婿麻煩,那就萬事大吉,拓跋明遠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