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丹穴山夙夜的酒窖子裏喝了兩日的酒,把夙夜珍藏的桃花釀與寒香都喝得差不多了。要不是四哥心疼夙夜又得忙著釀酒,這才把我從酒窖裏拖了出來。
又同三哥乘著汐錦去東荒太昊大帝那裏坐了一會,那位尊君也不知去了哪裏,不見仙蹤留這位帝君獨自酌酒,真真有些落寞呢。轉而再到人間去逛了一回,湖光山色,四月芳菲,的確是美得很,與青丘還是有些不同。
“你當真想隨阿爹去拜那個冷麵戰神為師嗎?”三哥看著我,臉色很是不好。
我倒是一副閑適的模樣:“阿爹之命還能不從啊?仔細阿爹怒起來非剝了我的狐狸皮不可,且阿爹說了那戰神比他還要好看呢。”
三哥自從曆了晉位上神的劫數後性子還是沉穩了許多,他從來不提他曆的劫數,夙夜的昆侖鏡顯示他這一劫數並不好過,怕是傷心了。
“對了,三哥,那戰神修為果真非凡嗎?”吃著剛折來一枝桃花枝上的花瓣,還蠻好吃,看著三哥沒有笑意的臉,真不似從前的他。
三哥點頭:“自然是的。他是掌樂司戰的神,守著太虛境,且與阿爹阿娘一樣有著父神母神血脈,還是無敵的神。”
“當他的弟子豈不是累得慌?”想想就一身雞皮疙瘩。想著我過完這幾日的逍遙日子就得讓阿爹扔去給那冷冰冰的戰神了,就覺得不是很好。不過夏天一熱倒是就能管用,往他旁邊一站,會不會十分涼爽?
三哥莫名笑得奸詐……
“據說他親授的弟子有十二人,都是來自神祇中有名的種族的,年紀都不大,也就一萬多歲,不過打起來,你不一定贏得了。可見那戰神是有多嚴格了。”
我聽著自是有些不願意的,好歹我也活了十萬歲,天生神胎自然修為不算淺薄,隻是平常都在阿爹阿娘我護佑下沒能看出有多大本事罷了。
我是極少出青丘,所以覺得哪裏都是極好的。
三哥領著我去了一回壑明俊疾山,二哥與二嫂沒在那裏,估計又去哪處的美景欣賞,養著二嫂腹中的娃娃了。
桃花漫天,輕風一動便有如花雨一般很是美麗,處處彌漫著一股清幽的桃花香氣。這裏的確適合長著桃花,靈氣又很是充沛,長年花開不敗,聽四哥說這裏的桃花十分適合釀酒,待會收些給夙夜吧,別是叫她再跑一趟,累著四哥的心上人總是不大好的。
“三哥,這裏的桃花便隻在這裏開著麼?”青丘的奇花異草是很多,更有著與桃花十分相似的杏花,不過杏花倒少了桃花那幾分難抵的溫和。
三哥在一株開得很是繁茂的桃樹下坐著,閉目養神:“你這心思,白竹也動過,本想著挪幾株在丹穴山,免得夙夜釀酒要跑一趟。誰知剛挪過去就枯了,便再也沒敢再挪這裏的桃花,大抵真是一方水土一方景象吧。”
隨著三哥在樹下坐著,許久未想過什麼事了,摸著臉上的絹布,卻多少有些事浮在心頭。
也不知為什麼阿爹阿娘到現在才放心讓我同三哥一塊出來遊玩,還得帶著月光織就的絹布,這容貌真的有那麼嚇人麼?
還記得初見太昊大帝時,他見到我的情狀,像是見了什麼了不得的人。我與阿娘在容貌上有幾分相似,但是又不盡然,說是很像一個人,卻又不告訴我是何人。
桃花雨下,幾度繁華,這般的美景在哪裏都是難得,若是亂想辜負了這美景就不好了,倚在樹旁靜靜地看著花鋪落一地,有許久沒這樣安靜地待著了,覺得怎樣都是好的。看著久了,就生出了些睡意……
“你想不想知道關於你未來師父的事?”
在我即將睡著時,三哥突然來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