壑明俊疾山,桃花雨下,美景難得,三哥也難得這般認真地看著我。
“怎麼?我這未來師父身上可有什麼趣聞?”這倒是勾起我好奇的心來了,怎麼著也得聽聽我這未來的戰神師父有何“風花雪月”之事。
三哥自知我這喜歡聽人“趣聞”的好奇,非得淋我一盆“冷水”才行。
“趣聞倒是沒啥,隻是聽阿爹說過這戰神多災多劫,是個當得很辛苦的尊神。”三哥抬手折下一枝桃花,一點一點地撕著花瓣,一點一點地道來……
原來不敗的戰神看著威風,隻可惜曆的劫數也很多,受的苦難也不少。他與阿爹阿娘雖然同樣有著父神血脈,但是被父神授了戰神的職責,擔著守護萬物蒼生的重任,就有著難以言說的苦楚。
他並非一出生就是尊神之能,僅是仙靈之體,雖說養在父神母神膝下許多年,可是曆的劫數怕是我們一家子曆過的劫數加起來都比不了的,譬如我,也就曆過一回天雷劫,固住神位罷了。
每隔千載,他便要曆劫,而且是尋常劫數比擬不了的雷劫火劫甚至神魂離體曆情劫,據說有一回曆情劫時灼傷了些許情根,才導致他成了如今眾神口中的“冷麵戰神”。
阿爹與他關係不錯,知道的也不少,每當這位戰神受一回雷劫,背上就多一條被雷火灼過的傷,現如今背上事密密麻麻的傷痕,看著就有夠觸目驚心……
我打斷了三哥:“他既是貴為尊神,體內神力深厚,怎的連小小的灼傷都修複不好?留疤了多不好看啊。”
“怎麼?你還想化作男兒身去看看你未來師父的背?色心不小,理想極好,若是看了,讓四海八荒的女神仙知道了,可有得你受。”桃花花瓣撕完了,又折了一枝,這廝毀壞花草樹木的手還不想停下來。
莫名一股寒意,害我抖了一下:“不,我可沒那個想法。快說說吧。”
原來,這位戰神曆的雷火劫並不像我那次曆的劫數那樣,我的劫數在他麵前不過就像是撓癢癢,他的雷火劫是父神集結鴻蒙時代生出的雷火煉出來的,打在身上,可不是言語能道出的痛。
他常年征戰四方,最近得夙夜拖著蒼朔出了嶓塚山的福,天下能得一會兒的安寧,又因為我晉位上神的劫數在即,阿爹管我甚是寬鬆,顯然不是能當師父的料子,就隻能將我“托付”給這位赫赫的戰神了。
“兩天後阿爹就要把你帶去太虛境了,得有好長日子不能見你。戰神是出了名的嚴厲,你啊,就好自為之吧。汐錦,回青丘了。”三哥的話說得我心裏涼涼的。
唉,看來進了太虛境的門,日子許是不太好過啊。
剛踏入青丘,迷榾就急慌慌地跑了過來。
“姑姑!姑姑!尊君……尊君方才給咱們青丘添了一位小尊上……快,快來瞧瞧!”迷榾這丫頭還是頭一回見著生產,估計是著急壞嚇著了,說話也是結結巴巴的。
阿娘抱著剛添的孫子,笑得是合不攏嘴,大哥陪著身子尚虛的嫂子在泗水苑休息。
我本是家中最小,如今有一個更小的,心裏別提多開心了。連忙拖著三哥和迷榾到泗水苑的偏房裏看娃娃了,想著大嫂在壑明俊疾山那樣美的地方待了許久,生出來的娃娃一定十分好看,再想著終於在我們這一脈裏有個實打實叫我姑姑的小侄子真不錯,就趕緊加快了腳步。
“阿娘,我小侄子呢?”將絹布趕緊收在袖中,免得嚇了我的小侄子。
“在這兒呢。”阿娘把她懷中用布包著的東西放在了我麵前,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當年的火莘會那樣說我了,此時此刻,我甚是理解。
“這娃娃……好醜……”不是說養胎的地方好看就會生出很漂亮的娃娃嗎?
“哇!”阿娘懷中皺巴巴的小狐狸聽著這十分傷他那幼小心靈的話,竟還哭了。
“你出生的時候比他還醜!”三哥瞧了瞧我又瞧了瞧這娃娃道。
“哈哈!”這娃娃又笑了……
本上神十分汗顏,隻覺著一隻小狐狸剛出世就又哭又笑的,著實是有些瘮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