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朔很難得是變化成了本體趕來,因而來得更比想象之中快一些,阿爹阿娘緊張的不行,五哥跟著墨禎下了天閣,準備看著有什麼好戲發生呢。
小迷榾年歲還算是小的,大抵沒見過自家青丘的帝君如此無措過,站在五哥與墨禎旁邊,偷偷拉著比她更小的墨禎在一旁,低聲說著什麼,還暗暗地笑著。
青丘南邊祥瑞之兆更盛,那白翰鳥就落在這青丘的狐狸洞前,一雙眸子銳利得很,白瞧看得著白羽帝君琉芙尊君這心裏麻麻的生怕。
“你們怎麼可這般瞞我?好歹這小若木是我看著長大的,如今出了這樣大的事,我竟是現在才知曉!都四百餘年了,要不是夙夜吃茶說漏嘴我還尚且蒙在鼓裏般的迷糊!木木她現在在哪裏?快帶我去瞧瞧!”蒼朔化成那翩翩的公子模樣,可眼裏臉上都寫著萬分的著急。
五哥偷偷瞄向天閣處,自個兒識趣地攜了迷榾和墨禎去了別處,別是待會這神君怒起來,沾上了他們的身,那可就不好了。
白羽帝君可是很久沒見過這蒼朔怒了,打著哈哈想瞞混過去:“蒼朔啊,沒什麼大的事,小六已經是沒事了,隻是近來有些嗜睡,還在夢中呢。”
人家蒼朔好歹活了那樣多年,豈能讓一句話就敷衍過去。
蒼朔瞧了一眼白羽這心虛都掩不住的臉上明擺著寫著“我說謊了”,就是不信他,又看著琉芙,琉芙尊君也被他探尋的目光嚇著了。
“蒼朔,你也不必擔憂,你也知曉夙夜那性子,說什麼都得誇張三分,你就安心在這裏坐著,住上幾日,等著小六醒來見一下就好。”琉芙說話能周全些,不過這麼說夙夜倒也是實在話。
遠在丹穴山,正與四哥白竹喝酒賞花的夙夜無故打了一個噴嚏,心裏想著是不是有人背後說著她的壞話呢。
蒼朔一想,還是覺著不對:“白羽,若是你敢欺我,那我們就隻能蒼梧之野見了。”
“何必要去麻煩人家南荒的地方呢。現在你這般慌亂地就跑出來,隻怕是禦嵐也要回來了。”白羽這話下的意思呢,就是你就在你的嶓塚山好好待著,別誤了人家戰神的戰事,懶怠了那麼些年好容易來場事活動活動筋骨的,就這樣讓你攪了,看你如何同他交代。
琉芙與他是多年夫妻,自然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不過蒼朔就沒能明白了,想到禦嵐,他竟是迷迷糊糊應下後,琉芙就趕緊去尋迷榾了。
五哥跟墨禎在酒窖子裏頭喝著夙夜新送來的洛芙醉,這迷榾卻十分淒慘地被阿娘拖去收拾房間。
天閣的風有了些涼意,日頭忽然暗了下去,杏花影子重了些,遮了暖意,我隻裹著一身薄衣,冷不防被風撲了身子就醒了。
想起蒼朔今日是來了,仔細得去換一身暖和的衣裳,我這身子已經不大好了,著了寒又惹得阿爹阿娘著急了。
“姑姑,快來。”又是墨禎這小子,他爹娘又出青丘去了,他就仗著自己是這青丘裏第二小的娃娃,每日總愛鬧騰,不過這樣總歸是熱鬧些,不至於太冷清,倒是二哥家的墨隱更安靜些。
我自拾掇一下,就下了天閣,尋著聲音去了。
這廝竟然是在酒窖子裏,這是在引誘我喝酒罷。
我遂打開窖子門下去,這黑漆漆的一片,隻有幾縷光透進來,見著一個青色影子和藍色影子,想想就知道是五哥與墨禎,這混小子小小年紀不學好,淨學些喝酒的雅事,其實也不錯,家中有著喝酒的血脈。
我捏了一個照明的術法:“禎兒,你叫我做什麼?”
“喊你來喝些酒,別真的饞壞了,這裏有四嬸嬸留下的一瓶酒,是能給你補身子的酒。”墨禎遞出來一個瓶子,上麵寫著:補酒,木木的。
我接過來喝了一口,味道與洛芙醉不一樣,少了幾分清冽味道,更有入喉的暖意,淡淡的藥味兒,身子也漸漸暖了起來,這酒真是不錯,得取個名字。
“這酒好吃,取個名字,就叫‘暖香玉’吧。初入口冷,入喉即暖,同玉進手一樣,又獨有一股香氣。”藏了酒等到自己房間再喝。
“你別說,你姑姑還是個有見識的,讀的竹簡多也是有好處的。”五哥有些醉了,說的話也有點糊塗了。
墨禎隻管癡癡笑著,看著五哥打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