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南荒如今有主君沒主君是沒有幾分不同的,若非有著血印在,大抵是要毀了整個南荒才有人知曉罷。這回火莘可就逃不過天境司裏的主子的刑罰了,不巧的事,主著天境司裏刑罰的,就是向來對外是冷麵無情的戰神禦嵐。
當年師父叫我一首簫曲,名為《無夢三生》,那曲子用奪魂簫吹奏出來,演奏者動的什麼心思,這曲子就能控製誰做什麼。兩萬多年前我才學不久,就憑著這曲子微微製住赤炎金猊獸,後來朱雀宮來人驚著我,才導致失了控製被這孽畜所傷。
因而兩萬多年前三哥又來了一回南荒,上了朱雀宮攪了一回,又將火莘逼出來拔了一回毛,以至於師父在太虛境大殿上談及此事時難得笑了一次,那一次我是見怪不怪,而其他師兄弟可是愣了好一會還沒反應過來。
一曲《無夢三生》,回蕩在南荒這片天地之間……
“這曲子是好,隻是如今吹奏之人神體損傷嚴重,心元缺失,奏出來的曲子也製服不了這已然凶性大增的赤炎金猊獸!”
五哥編排的故事,神秘公子救佳人總是白衣一襲,且是俊逸非凡。然而現在我是男兒身,眼前這陌生公子亦不是白衣一襲,而是妖豔極了的紅衣,瞧著像是看戲的,不是相幫的。原就是我想多,陌生之人怎會冒險。
我自曆劫回來就不待見誰穿這般火紅妖豔的顏色,更何況如今這還是一個男子。
“這位仁兄想必在音律上很有造詣,但是眼下南荒遭劫,還望閣下不幫忙也別添麻煩。”從前我待生人還算是友善的,譬如雲瞮師兄,而如今是的性子是變化了不少罷。
他的確長得還不錯,但是對於見過禦嵐雲瞮容貌的我卻實在沒有什麼感覺,隻覺得尚看得過去罷。
手上的奪魂簫換成碧霄劍,這劍比不得軒轅昆吾,但卻真真是一把好劍,因為它稱手。
這地方戾氣重,可也有著幾分聖氣,因而我用碧霄劍來戰還有這幾縷氣息助我一把。
碧霄劍出,天地寒,劍光所至,火成霜!
我許久沒用它,也沒生疏,可畢竟現在我有傷在身,這碧霄劍再好,禦劍之人不好也是不圓滿的。
可一時間,焦土千裏的南荒碧霄寒光同赤炎金猊獸的獸火,碧紅相映也是不錯的顏色。赤炎金猊獸的赤焰從它身上口中噴湧出,我卻隻能勉強用碧霄的寒氣擋住。它是愈發進益,而我實在是退步不少。
“孽畜,當年我放你生路隻將你封印以免禍害,如今你出來,為何還這般殘暴不悔改?”我使出的術法是超過自己身子極限的,一套劍術用下來卻是沒能在這孽畜身上開出一個洞來!
赤炎金猊獸低低吼著:“若是你被封在這怨靈之地兩萬餘年你會如何?不過,憐痕,你退步了。從前你是一曲簫琴合鳴就製住我的。現在使出戰神鑄就的碧霄劍都不能傷我幾分。”
我是聽不得這譏諷之言的,它說我修為劍術退步不打緊,師父他老人家豈是這畜生可詆毀的!
也不知從何處來的靈氣,一下子灌進軀體裏。
奪魂簫再出,一曲《無夢三生》裏滿滿嗜殺意,那赤炎金猊獸當下就明白我是真的怒了!
“金猊獸,許多年不見,你的口舌是伶俐不少。我不比當年,但是禦嵐戰神卻不是你能輕易提得的。”我用這簫聲算是製住了金猊獸,本來是不想使出那個術法的,畢竟傷到花花草草都不是很好。
“看來你就是這血印的主人了。你也厲害,就算用勾欄玉,破這封印也費了我一番周折。”是方才那紅衣男子的聲音。
我猛地轉身看他,這男子果真不是普通人,身上那股氣,分明不是仙家所有。
“你是何人?”劍歸鞘,指尖在回轉間似是不經意地劃過幾道隱晦的光。
他笑笑,抱拳竟是對我拘了一禮。
“向來聽說戰神座下有個極聰明的弟子名喚憐痕,深得禦嵐喜愛。隻是你這容貌實在不是很好。”臉上這笑意甚是不懷好意啊。
阿爹阿娘曾說,若是用外貌來評判一個人是好是壞總是落了俗的,因而生的再難看我都未曾去評判過誰,可如今卻讓人來評判我的臉,還是被雷火所毀的臉,我這心下就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