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九天之上總是這般狂風大作,可卻有時是愈發雲霧縹緲,我這會子出來得急也沒細想帶些什麼禦寒之物,現下是有些冷了。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你那股氣息,就算隔了這樣多的日子,我可還是記著的。”變了一條白狐絨裘衣披上,臉上還是被風刮得有些疼痛,特別是左臉上那一片……
“看來你這廂雖是傷了身子,但還是個上神呢。”帝臨還是那一身紅色袍子,我可實在是不待見的。
我看著他,眼神裏可是一點再相見的愉悅都沒有,他倒是開心得很,一臉笑意盈盈的模樣真不討喜。
上回在南荒他用勾欄玉放出赤炎金猊獸,害的我身中火毒被折騰了許久,我阿爹阿娘為著我的身子不知道擔心了多少回,不管如何,這一回定是不能輕易的就讓他來去自如,至少也不要讓他開心回去…
有著這想法,我才知曉明了大哥說的“女人千萬惹不得”是為何了…
“數年過去了,你還是這一身袍子,我都懷疑你這廝有沒有尋個地方洗一洗……”我很是不高興瞧了他一眼,臉上是白白淨淨的,但就是忍不住要說嘴幾句。
帝臨連忙瞧了一下自己身上,臉上卻是止不住的害怕:“怎麼?是哪裏髒了?我來的時候可是在我清霞殿裏洗了許久的,莫不是讓這風吹髒了?”
嗯……這小子是很厭惡自己身上髒兮兮的嗎?
哦……那好那好,我這一回可就是來了興致了,坐在汐錦背上尋了一個舒服些的姿勢,好好地端詳著他:“嗯,大抵是你來得急了些,你這頭發簡直就像是在亂草堆裏鑽出來的,你身上這紅袍子嘛……到底是不大稱你的。身為男子嘛,到底還是要穿一些別的衣服的……”
比如,像是我師父,他平日裏最是愛穿著黑色的袍子,那模樣甚是好看,雲瞮師兄穿紫色的袍子總會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感覺,的確是這種感覺,雖是他做出一副閑散的模樣,但是還是掩不住那種氣概,那可是連師父都沒有的。
而帝臨,還真真是不合適這紅色衣裳的……
我這話還沒說完,帝臨就慌慌張張駕了一朵雲跑了……
“喂!”本上神從未想過自己撒起謊來是絲毫不膽戰心驚不說,說的話威力甚好,一下子就把這小子打發了。
“姑姑,這是不是就是五尊上所說的‘自戀到了極點’?想來這帝臨確實是十分珍惜自己的外貌。”汐錦自化成形體後就常常愛變換成這本體,但是這口吐言語總是要嚇死我的。
“他長得都不及師父一丁點,就算再在意也是無用的。”眸底漸漸冰冷起來。
“姑姑,咱們回哪裏去?”汐錦想來也是迷糊了。
我看了四周:“回太虛境,那個信訣不假,的確是擎佑大師兄送來的,想必這一回師父身上真的是有什麼不好的,你就安心送我去太虛境後,趕緊回青丘尋你的小迷榾罷。”
好罷,我分明看見了,這汐錦的鳥臉上竟是有了一些紅暈,就算這廝的羽毛裏也帶著點紅色……看來迷榾是沒有看錯……鳥的。
太虛境自禦嵐與眾位師兄弟回來之後,就是去了那一份蕭條了,但是近來象征著祥和的那幾隻常飛不停的白鶴似是去哪裏偷懶了,不僅上回我來沒見著,這回也是沒見著……
看來這世道變化的竟是如此之快,連幾隻鶴都學著偷懶了,世風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