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和大龍的腦子就不太好使，有事情爹就是老師，從小沒媽的孩子爹就是全部了，不過這一次我和大龍都認為，爹也是瞎說，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龍，我跟你說，女人要生娃的時候，那裏漲漲的，裏麵好多水。”這個我可明白，肯定是儲存起來給未來的娃喝的，小的時候，誰不是抱著媽媽的奶喝長大的，那裏麵的奶水感覺取之不盡一樣。
但是這次陳霞的娃被老爹送去獻山神後，大龍對老爹好像多了一絲怨恨，對老爹說的話愛理不理的，有幾次他主動找到我跟我聊天。“小龍，我覺得爹變了，你覺得沒有？”
我早就覺得爹變了，從他不讓我和大龍共享陳霞的時候，我覺得爹是太偏心了，哪有爹這麼自私的，我和大龍多好的關係，加上，錯過這一波，我要娶妻生娃，沒有四五年是不可能的。
而且這四五年還得祈禱不要出大事，遇見什麼大事總要花錢吧，這錢一扯，說真的，我要娶媳婦希望渺茫啊。
大龍對爹的看法就是他認為爹太野蠻了，好歹是自己的娃，要是因為自己沒有能力，養不活還說得過去，好好的一個女娃，讓爹給扔深山裏麵，大龍還對我說。“小龍，你說我們村的人是不是傻，不要女娃，哪裏來的媳婦，這女娃長大了賣出去不就是大把的錢，大家都要男的，這男的長大了，娶媳婦要大把的錢，這是賠錢貨啊。”
這個我很快就能反駁得大龍啞口無言。“男娃長大了變成男人，然後可以幹女人，幹出娃，傳宗接代，女娃長大了，就是被幹，除了生娃啥也沒用。”
女人就是生娃的工具，這說得難聽了一些，但在我們這落後的山村，現實卻遠比這個殘酷得多，因為女人沒有權利選擇要生什麼，最終的選擇權利都是落在長輩的手上。
送山就是很多女娃的歸宿，不過也有的人家在生了男娃的前提下會讓女人選擇生女娃，這種人家都算是大善人家了。
老爹的想法和其他村裏的人一樣，第一個生下來要長大的必須是男的。所以老爹幹的這件事情徹底讓大龍不舒服，可是又不敢跟爹反抗，心裏麵就這麼憋著。
陳霞呢，陳霞一開始壓根不知道孩子去了哪裏。生娃後她跟爹求說要看孩子一麵，她認為我們這種家庭，很有可能將孩子賣出去貼補家用了，壓根就沒有想到送山這一層。
我和大龍回來後，陳霞的情緒一直不穩定，她求大龍，叫大龍抱孩子來自己看一眼，好歹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大龍罵罵咧咧的說。“看什麼看，現在都被吃下狼肚子，變成狼屎了，陳霞，你要是下一胎還是生女的，還是要被老爹送山。”
陳霞的臉色一變，腿軟暈過去了，大龍在一邊掐人中，還叫我幫忙，將陳霞扶到床上，陳霞半天才醒過來，撕心裂肺的叫了好一陣。
“陳霞，你不要叫了，你一叫我心裏也不舒服，這娃的魂這幾天纏住我，我夠煩的了。”
“畜生，你們全家都是畜生啊，喪盡天良，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