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弟一點頭，高洪接著給我們講，組牌局跟開麻將館不一樣，開麻將是釣魚抽水，所謂釣魚就是麻將開打之前，我提前壓誰輸誰贏，有人跟我對賭，那這魚就開釣了，贏了我就贏跟我對賭那個的。抽水就是不管誰贏，都得跟開麻將館的一份。但是組牌局不靠這個掙錢。我弟就問哪靠啥？高洪說這個靠借錢。
我心說感情是放高利貸的！高洪估計也看出來我跟我弟想啥了，就說你們可別想歪了，借錢可不是高利貸，高利貸利滾利誰還能玩了，就是單純掙點利息錢，比銀行和合作社還便宜！
我兩一點頭，原來是靠這個掙錢。高洪說，第二就是組局，你們也知道，麻將館裏那麻將還好，但咱們這種性質不一樣，抓到了那就是聚眾賭博，所以得弄隱蔽一點。咱們這個局也叫暗局，先得是四姐起局，是長局還是短局，有沒有候補的。應局的也有門道兒，再新華書店裏一本書裏寫上自己能抗多大牌局，四姐最後過審，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就踢了！誰也不用當麵來，省著犯囉嗦。
我弟說高洪，你們這玩意弄的跟他媽邪教組織一樣，神神叨叨的！
高洪說沒辦法，這門就這樣，都是祖師爺傳下來的規矩。我說行了，那咱們也甭在這兒廢話了，趕緊找人去吧！
高洪一點頭，帶我們進了新華書店。我跟我弟一進書店，就開始來回來去打量，瞅了老半天，也沒瞅出來到底誰是四姐。高洪讓我兩弄的有點不耐煩，就跟我說哥，你們這是抓特務還是抓小偷呢？
我兩讓他一說，也有點不好意思。高洪和我們說，別找了，四姐要出來，她自然而然就出來了。我一點頭，說行，咱倆也不找了，你說咋的就咋的！
高洪也沒廢話，帶我們到了最裏麵一排，他在書架上挑了十來分鍾，最後找出來一本毛選。我跟我弟不愛上學，平時根本就沒看過書，好頓瞅也沒瞅出來這書有什麼不同。最後大眼瞪小眼跟著高洪一起結賬。
高洪給完錢以後，帶著我們上新華書店旁邊的新百貨等著，等了能有二十來分鍾，過來個女的，我跟我弟一看，這不就是新華書店的收銀員嗎？實話實說，這位馬茉莉馬四姐長得實在是太普通了，而且她穿的也太普通了，以至於我跟我弟一進來就把她給忽略了。
馬茉莉問高洪，來幹嘛來了？高洪連忙站起來，跟馬茉莉說，四姐，這兩是我哥，我今天找你有事兒。馬茉莉也沒說話，麵無表情看著我們。高洪就說，我想搭個局。馬茉莉問高洪，不是有局嗎？
高洪說我想請人玩。馬茉莉皺著眉頭看高洪，說不行！我跟我弟一聽這話，當時就皺眉頭了！馬茉莉看了我們兩一眼，又重複一遍，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