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大感意外,不過這也正合他意——他原本就是擔心被數量眾多的士兵圍住拖上一會兒,現在叛軍隻是放箭,他便更無顧慮,大喝一聲,雙腿一夾,催動坐騎向緊閉的城門衝去。一個直徑達到一米的巨型爆炎球瞬間出現在他身前,用比他胯下駿馬更快的速度衝向城門。
“轟”的一聲巨響,厚重的城門和外麵放下的包鐵閘門都炸開了一個大洞,蕭天一刻不停,馬刺不停刺著坐騎,從碎屑橫飛、火星四濺的洞口猛地衝了出去,在眾叛軍的驚呼大嘩聲中,蹄聲得得,瞬間隱沒在了城外的黑暗裏。
逃出城來,蕭天想問問維托利奧時哪個方向安全,才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暈過去了。蕭天無奈,隻好自己拿主意,他不敢沿著大道而行,便隻揀準一個方向催馬猛衝。好在塔隆嘉德附近都是平原,偶爾一條小河也不深,馬匹完全可以涉水而過,這樣不分方向的亂跑倒也沒什麼問題,隻可惜踐踏了無數麥田而已。
狂奔了一個多小時後,身後一直沒有追兵跟來,加上坐騎馱著兩個穿著全身鎧的沉重身軀跑了這許久,漸漸有些吃力了,他便放緩了速度。他心下沒底,想問問方向,伸手搖了搖維托利奧,喚了他幾聲,卻怎麼也沒反應,俯身聽時,又能聽見他頭盔下的呼吸聲。
自己選的方向是肯定錯了,如果自己是向南方而去的,跑了這麽久,肯定應該進入昨天來塔隆嘉德路上經過的那片丘陵了。看著周圍還是黑沉沉的平原,不知道明天怎麼躲過追擊的他不禁有些發愁起來。
如此快一陣慢一陣,不知不覺間,正前方隱隱亮起魚肚白,蕭天才知道自己原來一直是在往正東而去的。又過了一會兒,光線漸強,蕭天忽然發現遠方的地平線出現一條鬱鬱蔥蔥的綠色,似乎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森林。
蕭天大喜,在這個世界,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就是森林了,茂密危險的森林也讓他更有把握躲過那個親王的追蹤,於是想也不想,立刻催馬往那個方向跑去。
一頭鑽進茂密的森林,樹木花草芬芳的氣息撲麵而來,蕭天深深的吸了口氣,隻要在森林裏,現在的他就是絕對的王者,再無所懼,不由得心中大定。
此刻他的腳也恢複得差不多了,森林裏盤根錯節的樹根、茂密的草叢、起伏不平的地麵也讓馬兒有些難行,蕭天便跳下馬背,拉著馬韁繼續往森林深處而去。又走了許久,直到天色大亮,他們也已經深入森林,他才在一條小河邊的小塊空地上停了下來。
蕭天將一動不動的維托利奧從馬背上抱下,平放在草地上。看著他歪在一邊的腦袋,心裏有些擔心起來,這一整晚都沒見他有什麼動靜,開始雖然有輕輕的呼吸聲,卻似乎有些越來越弱的樣子,這會兒幾乎已經聽不到了。他……他不會死了吧?
自己雖然從前和這個男人沒什麼交情,不過對於他在受了重傷、明知必死的情況下還有能毅然返回,想要代替自己這個救命恩人犧牲的精神還是很敬佩的。而且他從前除了每天晚上把自己關進籠子之外,其他倒沒什麼值得討厭的,自己既然辛辛苦苦的將他帶了出來,能救就一定要救,艾爾拉思的寶庫裏總會有些能治傷救命的東西,當務之急是看看他到底死了沒有,臉色瞳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