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想也沒想,伸手解開了維托利奧頜下的頭盔扣帶,一把扯下了他的頭盔,一頭耀眼的波浪形金發立刻從頭盔下流瀉出來。
“女……女人!”蕭天目瞪口呆,頭盔下的嘴巴張得老大,看著眼前秀眉緊蹙、雙眼緊閉,全無血色的美麗側臉,手裏的頭盔“哐”一聲掉在地上。
“嗯……”維多利亞一聲呻吟,睜開了眼睛,便看見頭頂像綠色華蓋一般的濃密樹蔭。
她的眼睛眨了兩下,忽然感覺視野似乎比平時開闊了許多,下意識的往臉上一摸,卻沒摸到熟悉的頭盔,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捂著右臉一下子坐起身。
這裏是一小塊綠茵如綿的林中空地,一條幾米寬的清澈小河從空地中間蜿蜒穿過。周圍都是高大稀疏的樹木,樹木間生滿了稍微矮小一些,卻是濃密得密不透光的灌木林。雖然天色已經大亮,可是由於天空陰霾,四周的森林深處些黑漆漆的,好像有無數凶光閃閃的眼睛在那一片黑暗中緊緊盯著自己。
最奇怪的地方是,除了嘩嘩流淌的小河之外,這片茂密的、本該是一片生機的森林裏卻一絲聲音也聽不到,死氣沉沉,似乎所有的鳥獸都死光了一般。
維多利亞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眼角忽然瞟見自己身邊有一個東西,低頭一看,原來是端端正正放在身邊的頭盔,心下一喜,忙伸出手取過戴在頭上,扣好皮扣之後,她的心中終於安定了一點,有些黯然的撫摸了自己的右邊臉頰,搖搖頭站起身來。忽然一怔,“咦”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腰,又揉了揉肚子,發現自己肚子的的內傷和腰後的外傷不知何時竟然都痊愈了,不由得大奇。後腰上的外傷好說,由於包紮及時,流血不多,隻是一個不算太深的傷口,自己的光明之觸也能很快讓它結疤,但是肚子上被丹尼斯親王踢那一腳就沒這麼簡單了,內髒受損,就算經過教廷的牧師神甫治療之後也要調養幾天,怎麼會這麼快就好了?
隻記得救出自己的那個武士……不,應該是那個強大的魔法師(因為那人雖然力大無窮,她一直沒有看見他運過鬥氣,使用武器時的招式也甚是笨拙,所以根本不像是一個武士。相反,那連續瞬發風刃的速度和似乎無窮無盡的魔力卻讓她印象深刻之極)和城門那個叛軍騎士對撞之前的事情,在兩匹高速奔跑的駿馬狠狠對撞帶來的的巨震下,牽動了傷勢的她終於徹底暈了過去,至於怎麼逃出城、怎麼來到這個地方、傷是怎麼好的卻是一點也不知道。
“嘩啦啦”身後忽然發出一陣枝葉響動,維多利亞吃了一驚,猛地扭過身來,習慣性的伸手拔劍,卻按了個空,這才想起大主教閣下冊封時賜下的佩劍早已在昨晚救父親的時候失落在皇宮了。凝神望去,隻見遠處茂密的灌木一陣起伏,沙沙沙的往兩邊分開,不一會兒,一個人穿著華麗的銀色鎧甲,肩上扛著一頭小馬一般巨大的死鹿從裏麵走了出來,抬眼看見她擺了個防禦的姿勢站在那裏,愣了一下,問道:“這麼快就醒了?覺得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