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那被劃破的手套裏閃過一道金屬的寒光,王儲的長劍凝在了半空,再也無法下落一分,隻剩下嗡嗡嗡的回聲在駭然的貴族們耳中回繞。
王儲殿下眼中流露出一絲驚駭,還沒來得及表示什麼,蕭天便一把扭斷了他的長劍,左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提到了眼前,閃動著妖異光芒的龍睛和正常的人類眼珠死死盯著他的雙眼,臉上的表情卻是和顏悅色,用低得隻能他們兩人聽到的聲音問道:“王儲殿下,請問你知道王宮深處那座高高的塔樓嗎?你去過嗎?”
王儲劇烈的掙紮,可是不知什麼時候,他的雙手雙腳都被一股無形的大力捆了起來,絲毫動彈不得,眼中終於出現了一絲慌亂和恐懼,卻還努力保持著最後的鎮定,回答道:“沒……沒有……”
“你的眼睛告訴我——”蕭天微微一笑:“你說謊了。”
刹那間,王儲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在這一刻,求生的欲望蓋過了一切,嘶聲叫道:“沒有!我……”
“喀嚓!”一聲輕響,蕭天手指用力,捏碎了他的喉嚨。
中年王儲撲倒在華貴的地毯上,雙手死死掐著脖子,雙眼凸出,大大張開嘴巴喘氣。他的胸膛急促起伏,喉嚨裏發出“嗬嗬”野獸般的嘶吼,卻始終不能將空氣吸入肺裏,隻能在地上痛苦的翻滾不休。
蕭天冷冷的注視著他,毫無憐憫。
王儲又在地上掙紮了好一陣子,雙手十指在地上亂摳亂挖,隻挖得指尖鮮血淋漓,嘴裏吐出泛著泡沫的黑血,渾身抽搐了幾下,終於不動了。
直到現在,蕭天還不知道這個王儲叫什麼名字——不過對於蕭天來說,這原本就不重要。
一片極力壓抑的呼吸聲中,遠處,史坦尼斯瘋狂衝擊被空氣結界封鎖的大門和窗戶所發出的沉悶巨響遙遙傳來。
蕭天踢了地上的王儲一腳,抬起眼來,望向發出聲音的方向。在他的視線之內,所有貴族嘩啦啦的退開老遠,仿佛他隻靠眼神,就能讓他們變成屍體似的。
史坦尼斯滿頭白發已經被汗水浸得濕透,亂糟糟的貼在額頭上,一邊劇烈的喘息,一邊回望著蕭天的方向,眼光中那強烈的怨毒之色,讓蕭天想起了在艾爾納森林時,那些走投無路,瀕死野獸的目光。
蕭天一步步向史坦尼斯走去,沉重的腳步聲就像踩在眾人的心頭,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史坦尼斯“啊啊啊……”的一聲大叫,猛地變換了一個方向,往另一邊的側門衝去。
一路上,沉默的人群像躲避瘟疫一般,遠遠的離開他。
蕭天也不著急,像一個戲弄老鼠的貓,不緊不慢的又往那邊走去。
“砰!”的一聲,史坦尼斯再次被那層朦朧的白色光芒反彈回來,無盡的絕望終於將他完全包圍。一雙泛起無數血絲的眼睛看見一名靠牆的衛兵也在畏畏縮縮的想要躲開一些,狂怒的大吼一聲:“叛徒!叛徒!你們一個個都是該死的叛徒!你們都不幫我!都不幫我!”猛地一拳,向那個衛兵轟去。
那個衛兵看見國王的拳頭打來,還沒等拳頭及身,便已經昏了過去。蕭天遙遙一彈指,嘶的一聲,史坦尼斯的拳頭突然離開了身體,帶著一蓬血雨,打著旋兒遠遠的飛了出去。
“啊!我的手!我的手!”史坦尼斯捧著光禿禿不停噴血的手腕慘叫起來,說不出的淒厲。
蕭天勾起一邊嘴角,冷笑道:“我不會給你殺人泄憤的機會,所有的痛苦、無奈、絕望、憤怒……你都要一個人品嚐——就像你曾經對她作過的那樣。”
人類通用語種,“他”和“她”的讀音非常相似,而北地的方言裏,這兩個詞更是沒有區別,史坦尼斯自然也聽不出來,而且他從生下來起,就從沒有被如此強烈的疼痛折磨過,隻覺得反應都有些遲鈍了,滿頭大汗的嘶聲道:“你說謊!我是劍聖!我是維斯特洛高貴的國王!我不會像你這樣欺淩弱者!就算是被我殺掉的人,也從來沒有被像你對待我這樣折磨過他們!”
蕭天嘴唇微微開啟,一陣微風將一句細不可聞的話送到了他的耳邊:“你忘記了?有一個可憐的女人,她曾經被你用更殘酷的手段折磨了五十年,她的名字是絲特芬妮……”
史坦尼斯充血的雙眼猛地睜大,不敢置信的看著蕭天,張嘴叫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