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跪在關帝廟前麵一起磕了三個頭,我就學著別人拜把子的時候說的話:關二爺為證,我劉誌遠和劉誌強、劉誌成義結金蘭。然後三個人一起說:從今往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們三個把這句話說了好幾遍都沒有電視裏麵說的整齊,最後我喊一二三說,然後才說齊。因為沒有酒而且害怕疼,就省去了喝血酒。
我們走到柿子林旁邊看到柿子結的可真多呀,都熟了,紅實實的,我們三個都忍不住咽了好幾口口水。
“走,咱們先去假裝問路,看看棚子裏麵有沒有人。要是沒有人的話咱們偷完就趕快跑,要是有人的話咱們就下次再來。”我對他們兩個說。
“我——不敢——去。”誌新結巴著說。
“又不是現在就讓你去偷,咱們是去假裝問路看看有沒有人,要是有人的話咱們走不就行了嘛!你總不會連這個單子也沒有吧?”誌強說。
我們三個一起往棚子那裏走,心咚咚的跳。雖然說是假裝去問路但是心裏也很害怕,萬一被別人發現了我們不是來問路的就完蛋了。還沒走到棚子那裏額頭上的汗珠子就流了下來,我都能聽見他倆的心跳。
我們走過去以後發現棚子裏並沒有人,誌強對誌新說:“看吧,他們搭棚子就是嚇人的,裏麵都沒人。”
“沒人我也害怕。”誌新說。
我真想再說一次誌新是膽小鬼,可是我沒說。我害怕萬一他一生氣走了就剩下我和誌強了,連個放風的也沒了,他在這還能給我們壯壯膽兒。
誌強把書包扔在地上就準備上樹,我拉住了他說:“先等一會兒,咱們先把書包放在玉米地裏,等會兒要是有人來了咱們就從玉米地裏跑。”
我們把書包放在了玉米地裏,我和誌強上樹偷柿子誌新放風。我們剛爬到樹上,還沒來得及摘柿子一個老頭兒就叫罵著跑過來了:“哪兒來的小王八羔子。”誌新剛想跑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我和誌強嚇得在樹上不敢下去。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趕快老老實實地給我下來。”那個老頭一隻手住著誌新一隻手指著我們說。
我們下去以後就被那個老頭兒用一根繩子拴在了樹上,誌新嚇哭了。
“說,你們是哪個村子的?”老頭兒說著就從地上建起了一根樹枝。
“劉莊村的。”還沒等我和誌強開口,誌新就哭著說,他哭的聲音很大。
“你爸叫什麼名字?”老頭兒又問。
“我爸叫劉邦亮,在集上理發。”誌新還在哭。
“你爺爺叫什麼?”老頭兒問個沒完沒了,不過一般情況下都這麼問,因為村子離得不遠一說大人的名字基本上就都認識了。
“我爺爺已經死了。”誌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