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條下一回來了再吃,這離得近沒什麼事兒我就溜達過來了,我得趕快回去,不然的話豬豬要被別人牽走了。”三爺爺說著就占了起來準備走。
大姑想站起來留住三爺爺的時候,爺爺說:“你三叔的豬還在村子前麵拴著呢,讓他回去也好。”
“也好,三叔你下次再來一定去我家吃飯。”大姑說。
三爺爺就走了,大姑和爺爺出去送他。過了一會兒大姑也回家了,她說回家把飯做好給我們送過來,她家鄰居告訴她我姐姐在老何這裏打吊針的時候她還在和麵連手也沒來得及洗就來了,大姑說著還把手伸出來給我們看了一下手上沾的麵。
那天大姑做好了麵條以後用和麵盆給我們端過去了大半盆,我和爺爺每人吃了三碗。姐姐一隻手紮著針吃的時候不方便我就給姐姐盛好,我端著讓她吃。我們吃完以後老何家才做好飯,都已經撐的不行了老何還讓我們再吃一碗。
那次姐姐在老何家打了三天吊針,都是我陪著姐姐去的。早上去,正好晌午打完,然後我們就去大姑家吃完中午飯以後回家。原本我們是可以不在大姑家吃晌午飯的,可是大姑知道我們去老何家所以每天中午都會去叫我們,我和姐姐要是不去大姑家吃飯的話她就會生氣。
她家裏就大姑一個人在家,大姑父和大表哥去北京打工了,二表哥在縣裏的高中上學。大姑是一個特別能幹的人,地裏家裏的活兒就她一個人幹,有時候我還挺想來幫她幹活兒的,可是我家的爛攤子都顧不過來。
姐姐最後一次打完吊針我們在大姑家吃完上午飯就回家了,我們走的小路。走那條小路隻能容得下我和姐姐肩並肩走,那條路回村子要近一點兒,一路上姐姐牽著我的手兩邊都是很高的玉米。
回到村子以後有的人還整坐在村子前麵的樹蔭下吃晌午飯,有說有笑的或者將這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比如說誰家又兩口子吵架啦,誰家的雞鴨鵝狗被誰偷了之類的。
我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就聽到劉邦勝家傳來打罵的聲音,劉邦勝又在和他剛結婚不久的老婆打架,準確的說是劉邦勝那個王八蛋在打老婆。在我們農村這種事情是很常見的,可是剛結婚就開始打兩三天就打一次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以至於村子裏的人都沒有興趣再看了。
其實劉邦勝娶的這個媳婦還是挺好的,地裏家裏的活都幹長得也漂亮還是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可是劉邦勝不是偷雞摸狗就是喝酒打牌,地裏的活從來不幹家裏的活就更不用說了。他每次喝醉了酒打老婆,輸了錢回家還是打老婆,家裏的東西都快被他賣完了,結婚時的嫁妝本來就不多結婚不到兩個月除了大床以外其他的東西都被劉邦勝打牌輸了。
我和姐姐也沒有興趣去看,就回家了反正那次鬧得很厲害,連鍋都砸了。在村子裏麵砸鍋是一種連我們這種小孩子都知道的大忌,把鍋砸了就意味著不過日子了。從那次鬧完他老婆回娘家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聽說是出去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