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繞到公路上的時候看到林靜靜正站在公路上伸長了脖子往這邊張望,明顯是在等我。當她看到我以後又突然轉過身去,背對著我。
天陰了,感覺快要下雨了。
“是不是都等急了?”我拎著兜子走過去問林靜靜。
“沒有,我也是慢慢的走著剛剛走到這裏。”林靜靜咬著嘴唇說。我感覺林靜靜說這句話的時候有點兒扭捏,一點兒都不像她。突然才明白過來我麼都已經再也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以前靜靜的性格跟男孩子沒有什麼區別,可是走從上了初中以後我就發現她變了,開始變得含蓄靦腆起來。再也沒有當著別人或者我的麵像以前那麼驕傲地說讓我長大了一定要娶她,有些話即使是能當麵跟我說的她也非要卸載紙上,然後折成千紙鶴給我。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清晰地感覺到,我們長大了,靜靜再也不是以前那麼大大咧咧了,畢竟她是女孩子。
“你不生氣了吧?”我想了很久還是開了口。我問這句話的時候,不敢看林靜靜地眼睛,低著頭看著地上,連憋得很紅。因為那個時候正是男性意識覺醒的時候,跟別人示弱會讓我覺得很丟人。
“生氣?生什麼氣呀?嘿嘿!”林靜靜笑的時候看上去很傻,盡管她變得比以前含蓄了,可是從她得笑聲裏還是可以看得出大大咧咧的影子。她的這句回答讓我覺得舒服多了。
剛剛從學校出來走在路上的時候我在心裏想象了林靜靜找我的很多種假設,最壞的一種就是她找我是為了跟我絕交。不過從她的話裏我聽得出來她已經原諒我了。
“哦,那天對不起呀!”我說。我猶豫了很久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如果不說出來的話我會覺得很不舒服。
“讓人不舒服的事兒能不能不要提了。”林靜靜說著就白了我一眼。我紅著臉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我跟著林靜靜在公路上走著,誰也不說話,我的腳一直提著一顆小石子。
“那,嗯,那今天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我問林靜靜。
“走吧!”林靜靜說了這兩個字以後就加快腳步通過了河上的小橋,我也緊緊地跟上她。他的這些反應讓我感覺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跟著林靜靜過了橋,沿著河邊往村子走。河兩邊的楝樹葉子已經落光了,樹枝看上去光禿禿的有些生硬,河邊的野花野草已經隻剩下了枯黃的斷枝,有的已經被火燒了。這肯定是比我們還小的正在上小學的小孩兒幹的,每次看到這樣的場景我都會想到那句詩: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事實也是這樣的,我見到過深秋河邊被燒的隻剩下灰燼的野草和野花的枝葉,我曾也對著枯黃的野草點過火。可是這些凋落的野花和頹敗的野草不管在秋天燒的有多幹淨和徹底,來年春天就會又一次的發芽、生長。還是那麼的濃密、翠綠,一年比一年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