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活個人樣出來(2 / 2)

“安仔,誰管這老軍營你知道不知道。”

別看沒人之時安仔與嶽效飛打鬧嘻笑,有外人在時卻是一副極守禮的模樣。

“回公子爺的話,去年來時聽說過這裏並沒有什麼官,隻有幾家裏推出的一個裏正來管理事務。”

“你去把他叫來”安仔答應一聲走了。

徐黑塔與一旁二十幾個潑皮並不搭話,說實話他們也是想看看嶽效飛如何在這裏落腳,別的不說,你隻說這滿村的臭味已使他們這些個“城裏人”深感不適。

五千銀子不論對於現在還是對於那個時候來說都不少了,當然隻是對個人而言。嶽效飛懷裏就揣著一張五千兩的銀票,加上賣牙具得來的十來兩銀了,這就是他的全部家當,原本想著租一個小院子,雇幾個工人,隻憑牙具和已有了成品風扇兩人的生活就沒什麼問題,誰成想一問安仔就給問到這來了。

不一會這兒的裏正就給安仔找了來。他大約六十來歲,卻是隻穿了件青色的短上衣,下身著一件同色褲子,漿洗的甚是幹淨。一頜花白的胡子,常年在陽光下奔波而形成的紫色臉膛,眼睛不大,人看上去頗為善良。

“見過公子爺,小的楊平安給公子爺叩頭。”雖然他看嶽效飛一身怪模怪樣的花衣服,

“不必,不必”一旁安仔也笑嘻嘻的扶住老漢接嘴道:“我們家嶽公子不要別人跪的。”

潑皮裏早有那等手腳靈伶俐的找了兩把椅子來讓二人坐下。嶽效飛留心看了一下送椅子來的人卻是個黃麵皮,嘴上不多的幾要胡須,一雙眼兒骨碌碌隻管轉,這一個奸商的模樣倒有些像《鹿鼎記》中於八的樣兒。

“嗯,楊大爺我叫嶽效飛,到咱們老君營來是想搞個工廠,隻是不知咱這該誰管事啊?”

楊平安剛坐定,怕嶽效飛問話差點又跪下,一旁安仔忙扶住他。

“回公子爺的話,咱們這兒叫老軍營,也隻有人家十來戶。要說人數麼,唉!咱這這兒風水不好,小孩子都長不大,也就隻有四五十口子,每日裏靠給人家做個短工,打兩尾魚來吊命。倒是村那頭的關家老少卻是做的一手好鐵活,家裏也將就能吃上口飽飯,剩下的人家裏都是過了今個才去找明個的飯,唉!難啊!。”

聽起來讓人心酸不已,再想想王府裏過的日子,嶽效飛直揺頭心想:“看來隻要他們能吃飽,也就好管的很”。

“楊大爺,你倒是去各家跑一下,對他們說從明日裏便不必出去討生活了,我管咱們全村人的飽飯。”

楊平安聽了這話把嶽效飛再打量一下,他鬧不清後嶽效飛為何要如此做,他也想不明白,隻是由於年紀產生的經驗讓他清楚,天上掉不下餡餅,掉下來也砸不到自己這些窮苦人身上。

“公子爺,全村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呢,您……。”

嶽效飛看出他的疑惑,和聲道:“放心吧,我是有活要他們做呢,你去把各家當家的都叫來,如若他本人不在家裏也要來個能拿事的,我有話給他們說。”

“噢……敢情您是要他們做活啊,這樣好、這樣好,我這就去叫人。”

很快嶽效飛麵對他將來的手下,一個個穿的破破爛爛,雖然也都幹淨,隻是麵帶菜色一付營養不良的樣子。

看著這些人嶽效飛心裏罵:“媽的,這憑這樣的官員,生活極盡奢侈糜爛卻不管百姓死活,中國也能強盛?就憑這樣的作為百姓也會有凝聚力?結果讓中國那些滿懷熱血者流盡最後一滴鮮血,也不能力挽狂瀾。一個個時代、一個個朝廷就這麼惡性循環下去,最後仁人誌士越來越少,順民越來越多。來前常在網上見有人罵孔子,說什麼他的儒家學說掩殺了漢人的血性。其實刀哪裏會殺人呢,孔子純粹實在是替他人擋災罷了,要說中國人的血性完全被抺殺實在得益於曆代帝王的所謂文治武功、焚書坑儒這些蠢事罷了,故此,我以為血性成長於自由,成熟於學識,發揮於公平。”越想越激憤,越想越是熱血澎湃,他幾乎要長嘯個幾聲。

“鄉親們,打明個開始,我們要一起來做一些前人們沒做過的工作,我所能保證的就是公平對待每一個人,作為男人,我想說的是做為男人我們不能讓我們的老人、女人、孩子過的好一些,隻要我們一起付出勞動,我們一起付出汗水我們能過的上好生活,我們就能像個人一們活著。”

出乎他意外的是,並沒人像電視上那樣聽完他的一席話大聲吹呼,沒有一個人說話,包括帶來的那二十幾個人在內都隻睜著眼瞪視著他,瞪視著這個不知道能帶給他們什麼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