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挺聰明的嘛,怎麼這會兒看上去像個傻瓜?意思呢,就是,我也許會離婚和你在一起,隻要你願意。”薛茹正說著,韓國順沒等她說完就急著蹭上一句“我願意。”
“嗬,你別急,我話還沒有說完呢。如果我離了婚,我們就結婚在一起,可如果我離不了,你也不能離開我,但你可以同時去找你的婚姻,我們,就那麼一直悄悄地交往。”
“啊?”韓國順沒想到她會這樣說,愛情如果不能占有的話,那用什麼來延續一輩子那麼長的時間?雖然愛情上韓國順並無太多感悟,畢竟體驗得少,但他也知道,如果不能明正言順地在一起,那與偷情何異?再且,若心裏已經裝著一個女人,又同時去與別的女人交往,韓國順自認自己幹不出這種事情來。“沒想到,你還能這麼灑脫。”
“怎麼了,你不想嗎?”
“對不起,我想要的天長地久是兩個人的守候,而並不是什麼三個人的關係。”
薛茹仔細將他這話在心裏回味了一遍,心頭又不禁酸楚起來。她突然特別想離婚,她覺得對於強子,心頭連一丁點的愛也沒有了。她想和眼前這個男人在一起,那會是一個嶄新的世界。
可她並不能輕鬆地走進這個新世界,因為身上還拴著婚姻的珈瑣,她不確定如果真和強子攤了牌,他們是否真的可以輕鬆地分開。
“我現在不知道怎麼回答你,過一段時間再說吧,好嗎?”她這樣說著,是為了給自己留下一些餘地,也為韓國順謀些空間,好讓他自己也思虙清楚。
她把身子蜷縮在韓國順的懷裏,然後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他的呼吸。韓國順也不再說話,甚至連動彈也沒了,他靜靜地在想,也許都是一時衝動後的惡障,應不應該快刀暫亂麻結束掉這一切。
可他沒想出個究竟出來就被一陣手機鈴聲給驚擾了心扉。電話是王榮銀打的,他已經快醉得不醒人世了,打電話是想讓韓國順開車送他回家。
韓國順握著電話連連應了幾聲,然後就起身穿起了衣服。
“怎麼,你要走了嗎?”薛茹的眼光裏有些不舍。
“嗯,領導打電話來讓我去送他,所以,我要走了。”韓國順說完又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在她的額上輕吻了一下。
“我們還能再相見嗎?”薛茹遲疑了片刻後向他問了這個問題,看得出,她也不是想玩一夜情。
聽她這樣說,韓國順的心裏瞬間開心了起來。一方麵,能聽得出她希望之間的感情還能延續,另一方麵,他當然希望還可以與她相見,並且還要頻繁地在一起,否則他又怎能抓住那根可以讓他晉升的青藤。
“當然可以,隻要你想見,你就打電話給我,發信息也可以。這是我的名片。給。”說著他就從皮包裏拿出一張名片輕輕放在她的麵前。“但我希望,以後的路是兩個人的。”
薛茹還以微笑,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會的。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她把這話說得溫柔,宛如一個妻子對即將出門的丈夫的囑托。
“嗯,等你電話。再見。”韓國順帶著滿麵的笑容又親吻了她一下,這才從床邊離開。
有人說,出軌是為了尋找姻緣裏沒有的刺激;也有說人,出軌不過就是為了讓千瘡百孔的心稍微平衡一些。薛茹覺得自己的心情就屬於後者,她嚐到了報複的快感,但與此同時,對韓國順也悄然無息地猛增了更多的迷戀。畢竟她把自己給了他,這種婚姻之外的心動讓她心驚膽顫的同時,又頗覺出一股久違的甜蜜。
韓國順走後沒多久,薛茹也跟著走出了賓館。夜已經很深了,地上濕漉漉的,連空氣都充滿了潮濕。雨已經停了,街上已經沒有了行人,連在街麵奔馳的汽車也寥寥無幾。她裹緊了衣服,一個人在街燈的照耀下邁著前行的步子。她不知道去哪,回家?可那個家裏比這街麵還要冰寒。她又一下子覺得十分孤寂起來,那是一股鑽心的冷。本以為可以幸福溫暖的一生,竟然會如此的傷痕累累。她想打電話給李婭楠,可想想還是算了,人家剛數落過自己,說不定氣憤的心還在燃燒著怒焰,又何必再往槍口上撞呢!況且,李婭楠有費長清的陪伴,兩人的幸福才剛剛開始,她又何必挑著這不恰當的時間去打攪他們的纏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