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左右?”由於這答案與在警察局聽到的一樣,李婭楠的心便稍稍平緩了些。可是她又想不明白,五點左右,天色還並未全亮,他去Shirley家做什麼?
“是啊,五點左右。”
“那麼早去她家幹什麼?”
“呃,國外的事出了些亂子,STT公司的老板要跟我視頻會議。聯係不上我,就發到Shirley那了。於是Shirley就聯係了我,你也知道,那些外國人根本不管時差問題,事情來了,就非得解決。本來Shirley還怕打擾到我和你。”費長清說到這裏時,又情不自禁地頓了頓,言外之意,是對昨晚她的離去而感到責怪。費長清心想,若昨夜李婭楠沒有走,和她共度良宵,也就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Shirley也許也不會撒手西去。“我跟她說我一個人,她才說STT已經連線了,所以我才去了。”費長清的這些虛無的理由聽起來還算有根有據,並且李婭楠也知道,這樣的事情之前也沒少發生過。
“那,那你走之前,Shirley她還好嗎?”
“好啊,和平常一樣,唉,真是想不到,為什麼就——”費長清說著,不由得又長歎了一口氣。
也就在這時,費長清的電話響了,是警察局的號碼。
“喂?是費長清嗎?”
“誒,你好,我是。”
“李雪莉的死因查清楚了,是自殺。”
“什麼,自,自殺?”
“嗯,請你聯係死者家屬將遺體領走。”先前去警察局時,因為Shirley的父母都在國外,警察聯係不上,費長清便說他有方法可以聯係得到。
“哦,好,我知道了,我馬上聯係。謝謝你們。”
放下電話,李婭楠連忙跟著問道:“怎麼了?”
“警察說Shirley是自殺的,讓我們通知她家人把遺體領走。”
“她父母知道這事嗎?”李婭楠不由得緊張起來,想到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傷,她的眼眶中不禁起了一絲濕潤。
“還沒告訴他們,怕他們承受不了。”
“那,那總得——”
費長清徘徊思索了片刻,“我們先把她接回來吧,給她辦個葬禮,至於她父母那,我也會聯係的。”
李婭楠覺得也隻有這麼一個辦法,她深深地看了幾眼費長清,猜想他心裏一定難受得很,畢竟在工作上相處了那麼久,也像是失去了一個妹妹般。
可她的想法卻隻對了一半,費長清確實心裏不是滋味,但除了她設想的以外,更多的則是自責,一種難以言喻的內疚在他心裏鋪張開來。
薛茹真如李婭楠猜測的那樣去找韓國順了,可是沙毆那麼大,她一時間也不知道去哪兒找他。正值躊躇之際,一個熟悉的身影躥進了她的眼中。
這人便是周苑傑,他剛剛去找耿芳芳了。
麵對丈夫的升職,耿芳芳心裏著急地感到一股高興。可她把這份高興一直埋在心裏,因為眼下的情況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先前,她一直覺得,和周苑傑離開沙毆才是能保證婚姻穩定的良策。可如今周苑傑一步步走向事業高峰,她作為妻子,又難以啟齒那些看似拖他後腿的話。於是她忍著,把所有的擔心都憋在心底。並時刻祈禱著,那些猜想,隻不過是自己胡亂思考的假象。
薛茹看周苑傑的眼神一直陰鬱著,她甚至想,若眼晴可以發射灼熱的光芒,那她定將這得誌的小人化為灰燼。
周苑傑也發現了她,不過相比起來,他倒歡喜得很。怎麼說,這個女人以前也幫過他些忙,出於感恩,他彬彬向她行了個微笑。
“茹姐,你怎麼來了,是來找李婭楠的嗎?”他和她打招呼,臉上的微笑如陽光一樣明媚。
“別那麼叫我,你不配!”薛茹咬著牙齒在心裏這麼想道,但嘴上,她還是附和著看似沒有不悅地說了句:“嗬嗬,難道我來這裏就隻能找楠楠嗎?”
“哦?那你這是?”
“先不說我了,說說你吧,聽說你升職了?”
“喲,茹姐,你這消息夠快的呀,剛剛決定的事,你就知道了?”周苑傑不免有些驚訝,自己升職的事,不過隻是早上剛定下的事,公司裏的人知道也就算了,可薛茹不是沙毆人,竟也這麼神速地了解了狀況。
“嗬,隻要我想知道,就不是問題。”薛茹又露了抹不屑的笑,她的話中帶著話,更多的意思是指,要周苑傑老實點,別以為職位升了遷,就覺得能更加肆意忘形。
周苑傑當然聽不出來這些意思,反而還美言了幾句誇讚她的消息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