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也沒敢奢望還能和你重歸於好,有些事情碎了就是碎了,就算有彌補的機會也是無濟於事。”
費長清不想聽她說這些,他用力想拔腿而走,可林鳳嬌的懷抱也像是一隻鎖扣,牢牢地將他鎖在了屋中。
“你先別急著走,等我說完行嗎!我知道,如果這一別,這一生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麵對麵了,所以,我要把話都說完,然後再放你走,你就當是看在以前那短暫婚姻的情份上,再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林鳳嬌不歇地哀求著,那眼光像一個頻臨死亡的人在做對生存的渴求一樣。
費長清被她說動了情,急切而走的步子漸漸鬆緩了下來。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好長一段時間才說道:“好吧,你說,可是我可告訴你,無論你說什麼,一切都不會改變了。”費長清提前提醒道,他總覺得她即將要說的,隻是一派狡辯之辭。
“我知道,謝謝。”林鳳嬌的臉上終於蹭出了一絲笑容,她禮貌地邀請費長清進屋入座。還急步跑到廚房要給他沏杯茶。
“有話就說吧,別整這些沒用的!”顯然,費長清有些不耐煩,可林鳳嬌像根本沒有聽見似的,依舊做著她手裏正在做著的事。
一會過後,她將沏好的茶端到了他的麵前,笑容可掬地說道:“長清,我記得你以前有時也喝點茶,於是家裏就備了點。沒想到今天還真派上用場了。”
費長清仍然沒有搭理她,反而還白了她一眼。“有什麼事你快說,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可沒閑工夫聽你瞎扯。”
“好,記得離婚的時候你跟我說過什麼話嗎?”林鳳嬌貌似有些期待地問道。
可事隔這麼多年,費長清早把那些點點滴滴給忘得一幹二淨了,再說那是他人生當中的一段不光彩時光,遺忘都來不及,他又怎麼會追憶呢。
“我說了什麼?”
“你說,如果我後悔了,隨時可以回來找你。”
雖然那時林鳳嬌確實做了許多對不起費長清的事,但費長清打心眼裏喜歡她,而且他也是一個癡情的人,對於離開自己懷抱的林鳳嬌,多少有些不舍之情。那話,也就自然是癡情中的產物,隻是被時間衝刷了太久,已經失去可往日說出口時的那份純真。
費長清眼睛一撇,木訥地問道:“有嗎,我有說過這樣的話?我怎麼可能對一個浪蕩的女人說這樣的話,還有,我剛才說的話你沒有聽懂嗎?就算我當時真的這樣說了,你現在再提出來是什麼意思?我再說一遍,我現在對你,就如同是見了幾輩子的仇人一樣!”費長清有些怒憤,兩眼也不由得紅了起來。
“我知道,我也沒想那樣。其實我知道你快要結婚了,這麼些年,我一直都關注著你,雖然見不到,但你是這個城市的大人物,每天的新聞報紙上都會有你的消息。那天你在陽光大道對那個女人求婚的場麵我看到了,她可真漂亮,漂亮得像畫裏的人一樣,嗬嗬,說實在的,我有些眼紅呢,嗬嗬。”林鳳嬌尷尬地笑了一聲。
“那又怎樣?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我還很忙。”費長清起身要走,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間屋子裏。
“別,我還有話說!”林鳳嬌忙伸手攔住他的去路。
“快說!”
“你是不是最近遇到麻煩了?”
林鳳嬌這樣說,費長清那焦躁的心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但很快又被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占據了心扉。難道那神秘人真的是她?否則她怎麼知道自己麻煩纏身?畢竟,有時候聲音並不能反應什麼,隻要通過某種軟件的變更,一切便都真偽難辨。
“你——是你一直在找我麻煩?”
“不是,是有人這麼跟我說的。”林鳳嬌說完便在屋子裏徘徊起來。
“有人?誰?”
“不知道,也不認識,好像是以前住在這裏的住戶,但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他把我從外地接到了這裏,我的臉一直蒙著,所以沒看見。直到昨天,他才摘了我的眼罩,可他戴著麵具,我什麼也看不見。”
“什麼?你是說你昨天,昨天你才住進這裏?”
“嗯。”
費長清又慌張著,他並不覺得林鳳嬌是在說謊,可是那個人會是誰?竟然連他和林鳳嬌的那點陳舊關係也知道?這樣想著,他漸漸變得六神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