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長清哆嗦著,耳朵都能聽到牙齒上下打顫的聲音。
對方成心是在戲弄他,每每一通恐嚇的電話後也不提要求,就又沒了音訊。
“思雨說的是不是真的?”費德樂聲色激動並緊張地問道。
本來想說出口的話,在費長清的嗓子眼處來了個急轉彎。他現在的心情可真叫是一個憋屈啊,呼風喚雨的本事都有,卻讓人把刀架在脖子上,還沒有反擊的機會。
“別,別聽小雨瞎說,沒,沒有的事。”費長清老半天還是岔開了話並給予了否定,他這一說,費思寸急了,“怎麼沒有的事嘛?你和婭楠姐姐的事,誰不知道呀,哥,你別以為我一直在國外,對你在這裏的事情不清楚,我在公司裏可是有耳目的哦,哼,還想騙我?”
顯然,費德樂也不買兒子否認的帳,“長清,你這事可不能瞞我啊,唉,這麼些年,你也知道我在盼著什麼,你還想讓我等多久?再說我這身子骨,恐怕也經不起等了……”
“爸,你說什麼呢!”思雨聽這話一時間激動起來,忙衝到老爺子身邊,伏在他的肩膀上悲傷起來。
費長清這時候也深深自責了一番。些許鎮定之後,他緩緩走到父親的身邊,“爸,兒子心裏是有人了,對,她確實是婭楠。如思雨所說,婭楠一直都在沙毆工作,並且是個十分精明能幹的女人,我很喜歡她。”
“爸,你看,我就說嘛!”思雨破涕為笑,握住費德樂的手歡心鼓舞起來。
“那你快領她來見見,聽你和小雨這麼說,我真想馬上就見到這個女人。”費德樂心情也刹那間如行走在萬裏晴空之中。
“可是,可是出了點事。”費長清極其為難地把這一句說出了口。
“什麼?”他這一說,惹得父親和妹妹不約而同地繃緊了神經,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本來,我們馬上就要結婚的。可是婭楠她,她突然不見了。”
“不見了?”費思雨驚嚇得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怎麼會不見了呢?出了什麼事情?”
“我也不知道,她突然間就離開了。倒是留了消息,說三兩個月就回來,可是時間過這麼久了,她卻依然無影無蹤,我——”說著說著,費長清的神情就再次落寞了。
費德樂長長地歎出一口氣,費長清看得出,老頭子心情不好了。也確實如此,費德樂心裏十分地不痛快,以他費家的家勢,什麼樣的兒媳婦沒有。就算這個叫李婭楠的女人傾國傾城,溫柔賢慧,可還沒有嫁進費家就能擺出這樣的譜來,於是費德樂幾乎在心裏過半否定了這個女人。
“那就別等她了!”費德樂高吼了一聲,臉色十分難看。“我道是多麼優秀的女人呢,也不過如此,也不過如此!這事我做主了,我可告訴你,很多有錢有勢人家的千金都願意嫁進我們費家,這兩天我就張羅著安排你和她們見麵。至於這個李婭楠,你給我忘了!”費德樂聲色俱厲,由不得任何反駁的聲音。
費德樂說完這些便上了樓,留下兒子和女兒麵麵相覷地站著。
費思雨眨巴著眼睛湊到哥哥的麵前,“這可怎麼辦?哥,怎麼會這樣?”
費長清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佇在原地半晌沒有任何聲響。
不好的事情總喜歡往一個地方鑽,沒過一會兒,林鳳嬌又把電話打了過來。費長清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號碼,心裏憋得厲害。
見他遲遲不接電話,費思雨開了口:“哥,你電話響了,怎麼不接啊?”
費長清無力地看了一眼妹妹,“你先在家歇著吧,哥出去一下。”費長清說著便挪步朝門外走去,他想來一個了斷。
去洞庭雅居的路上,費長清的心思一刻也不得安寧,他自喻自己是個懂得深思熟慮的男人,可眼下這事,卻讓他覺得行得十分不妥。雖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林鳳嬌是個美人,可在這個美人身上他竟連跌了兩跤。他想來趕緊做一個了斷,就在這第二個跟頭還沒惹出更多的事出來之前,他一定要斬斷這不該延續的情愫。
林鳳嬌的心如同沐浴著春風,雖然一切都讓她覺得稀裏胡塗,或者是不可思議,但結果畢竟是好的,她也十分享受與珍惜眼下的種種。對於這難能可貴的失而複得,她已暗誓會死不放手,牢牢守住這或許是人生中最後美麗的眷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