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樓(五)(1 / 2)

“你!後巷在那裏?後巷的哪棟樓?”老徐再沒有耐心了,他衝著老板娘大聲的吼道:“你趕快帶我們過去。”

“不!”那老板娘尖叫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大聲的說:“不!不!不!我可不敢再去了!你打死我我也不會再去那裏了!”她竭斯底裏的尖叫著。

“好!好!好!你不去,那你叫人帶我們去,好不好?”

“不!沒有人,我這沒有人了,要去你們自己去。”竭斯底裏發作的老板娘聲音又開始大了起來。

麵對著這蠻攪不清的肥女人,老徐和寒白露還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幸好這時不知不覺中,門口處又擠滿了好奇的街坊們,拉好的警戒線早已被踩在地上,踩得髒兮兮的。

門口看熱鬧的人群裏,有人尖著聲音叫著:“警察同誌,叫她老公柴頭帶你們去吧。”

“柴頭?她老公?她剛才不是嚷嚷著說她是孤兒寡母嗎?”老徐疑惑的看了看周圍:“誰是柴頭?”

“我是。”一個瘦得像根木柴一樣的男人從旅館的收銀櫃台後麵答應著站了起來,用畏縮的眼神看著老徐。

那男人其實一直就坐在櫃台後麵,因為太瘦了,那膚色又黑黃黑黃的,和那櫃台的顏色差不多,老徐他們一直被那胡攪蠻纏的老板娘弄得神經兮兮的,竟一直沒留意到那裏還有個人。

“你是老板?”老徐驚異的看著那“柴頭”。

“嗯。”

“那剛才你怎麼不說話?”

“你又沒問我。”那“柴頭”反問著老徐,瘦臉上那稀罕的表情好像在說:你又不是問我,我幹嘛答呢?你問我了,我不就回答你了嗎?萬一你不需要問我,而我又回答了,你豈不是要怪我,說我多事?你不問我,我當然不回答囉,現在你又問我怎麼不回答你沒有問我的問題,那不是很奇怪嗎?

馬達!我今天還真的是服了!怎麼就碰到了你們這對現世寶夫妻了!老徐和寒白露兩人麵麵相覷的,一千匹、一萬匹的草泥馬在他倆的心裏來回的奔跑著。

從後巷拐過去,經過一條鋪著青石板的窄窄小巷,百來米的小巷盡頭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一棟孤零零的法式兩層舊洋樓。

這種法式小洋樓在廣東地區是相當的常見,一般都是建築於清代末年到民國時期,大多都是兩至三層,粗大的柱子撐著高大的門廊,兩側一溜的整齊明亮的大窗戶。

樓頂都有一個大的拱頂,外牆和屋頂都裝飾著許多的西洋神話人物浮雕,當年能夠修建這樣房屋的人一般都是非富即貴,要麼家財萬貫,要麼是達官貴人,因為在那個年代一定不會有屌絲能逆天的奇跡發生。

而所謂的惠來旅館B座正是這棟外表已經布滿歲月痕跡但依舊氣質不凡的小洋樓了。

看到那裏同樣的圍滿了吃瓜群眾,老徐和寒白露的心裏直冒著涼氣,完了完了!什麼外部證據都完了。老徐看著那些輪流攀爬到一個不太高的窗戶上,把臉貼著玻璃努力的往裏看的好奇街坊們,無可奈何的歎了口長氣。

寒白露耷拉著腦袋在門外拉起了警戒線,她已經懶得驅趕那些圍觀的群眾離開警戒線了,她沮喪的把手中的警戒線胡亂的拉著,“哎!哎!大姐,這是我的腳,你別纏錯了,”有位被警戒線帶子纏住了腿的婦女衝著寒白露大聲的抗議著,寒白露隻當作沒聽見,仍然埋著頭把手中藍白色的警戒線帶子胡亂的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