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樓(九)(1 / 2)

寒白露不用說她也知道老徐必定知道她要追上的是誰,因為他們在工作上的配合幾乎就沒有出錯過。

當然老徐也沒有令她失望,何況那年輕人的穿著和這裏的人本來就不大一樣,再加上他那焦急的步履和行走的方向,不用問,這個一定就是那條一開始就被他倆當做假線索裏麵提到的年輕人了。

在那年輕人還沒走到惠來旅館的時候,在一條街道上的拐角處,他們就成功的把他攔截了下來,幸虧沒被那些在惠來旅館前還沒吃完瓜的群眾看到,又不知道要生出多少轟動的故事來。

那年輕人看似是有目的的走著,其實他的內心是極其的混亂,從長途車站那裏一下車,他就已經從路邊的攤販那裏聽到了各種關於惠來旅館出事的版本了。

無論那一種版本,當中的情節多麼的離奇都好,版本裏提到的人就是他現在最想看到的人, 都被各種故事印證了他最擔心的結果,就是他已經出事了。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去惠來旅館的了,其實他的內心是極度抗拒再看到惠來旅館這幾個字的,但他卻沒有辦法停下來,身不由己的走著,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去惠來旅館,他甚至覺得這是他自己的雙腿帶著他走向了惠來旅館的,完全不是他自己的意願的,幸好這個時候,老徐兩個把他攔了下來。

那個年輕人隻不過是從老徐的嘴裏,再一次的印證了他渴望不是事實的事實罷了,但這一次,就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他終於崩潰了。

年輕人神情絕望的蹲在路旁,雙手抱著頭,抓揉著頭上本來就亂糟糟的頭發,充滿了憤怒的自責著:“海哥呀海哥!你怎麼這麼傻呀!我都把你拉上車了,你怎麼還是那麼糊塗呢!這麼執迷不悔的非要回到這裏來呢!你叫我怎麼向你的父母交代呀!海哥呀!糊塗啊!海哥!”

一直站在旁邊觀察著他的倆人這時候相互的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共處一室慣了的,自然不用交流就知道對方的心思了。

“這裏麵有故事。”老徐兩人對視著相互都會心的一笑,特別是老徐,他感覺到體內幾乎凋謝了的幹勁又重新的湧動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寒白露也在痛苦的年輕人旁邊蹲下來,用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安撫著他,問他:“你認識死者嗎?”

“我叫阮山,和阿海是從小玩大的好兄弟。”

“你說的海哥是不是叫做穆悲海?你說你把海哥拉上了車?什麼時候的事?”老徐試探著問他、

“昨天中午,我不能眼看著他做傻事,所以我就硬拉著他上了長途車,我要把他帶回家鄉去,誰知道,誰知道他卻悄悄的溜了回來。”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阿海又回到這裏的?”寒白露溫柔的追問著。

“也怪我,實在是太累了,上車後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等醒了的時候就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車了,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悄悄的回來這裏的,所以我也連忙的下了車,在半途攔了車又趕回到這裏,可惜已經晚了。阿海呀!你怎麼那麼頑固呢!”阮山深深的陷入自責之中,那痛苦的神色真是令人心疼。

看到阮山不太穩定的精神狀態和疲憊的神情,老徐覺得不能在大街上繼續這樣問下去了,便提議他跟著回派出所裏協助一下警方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