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樓(十二)(1 / 2)

阮山揣揣不安的接著說:“入夜了以後,海哥早早就上床睡覺了,本來就很無聊的我在房間裏困了一天了,簡直就無聊到了極點,又沒什麼事可以做,四周又冷冷清清的,我膽子小又不敢出去,就繼續將就著看電視,可是,那天晚上的電視也沒什麼好看的,整晚在放溜冰的,溜來溜去的看到我都困了,也就幹脆睡覺去了。”

“我這個人有點鬧生床鋪,在不熟悉的地方睡覺半夜容易醒,那天夜裏也不知道什麼時間了,我就醒了,醒了就想著上個廁所再睡吧。誰知道剛坐起來就看到海哥坐在那裏,海哥……他……他” 因為回憶的恐怖使阮山的精神變得十分的緊張,臉上的肌肉也不自覺的抽搐著,他瞪著一雙充滿惶恐的眼睛指著前方,緊張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海哥怎麼了?你看到了什麼?”老徐也被他的情緒感染了,有點著急的追問他。

“他……他……他”阮山結結巴巴的說:“他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一把梳子在耳旁梳著,慢慢的,一下一下的梳,眼睛癡癡的看著前麵,好像他的前麵有一塊鏡子似的,他就對著那鏡子坐在那裏,一下一下的梳著。

可是他前麵沒有鏡子呀,他還是短頭發的,他卻在很認真的一下一下的梳,好像他有一把長發一樣,看著就像一個女人坐在那裏對著鏡子梳頭一樣。媽呀!我看得全身汗毛直豎!心裏想他是不是在夢遊呢?還是撞邪了!”

阮山的臉上充滿了驚恐,那恐怖的氣氛也感染了寒白露,她的手臂上不自禁的起了一片的雞皮疙瘩。

其實她的膽子絕對是足夠強大的,在部隊的時候什麼訓練沒有,包括深夜單獨去墳場尋找指導員預先埋好的東西,她也是毫不猶豫的順利完成了任務的,隻是當時真沒多想,一心就想著如何完成任務,所以也不覺得很害怕。

但是現在阮山說的時候,他那驚惶的神情不知不覺的感染了她,她總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下意識的看了看身旁的老徐。

老徐卻正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阮山,聽著他繪聲繪色的講述,完全沒留意到寒白露投過來的目光。

阮山繼續說著:“更恐怖的是,洗手間那裏不知道什麼時候,一股股的白霧冒了出來,而且還有——還有個女人的歌聲在裏麵飄了出來!在唱什麼‘……生亦依依,別亦依依……’的。我嚇得要死,沒命的跳了起來,拉開房門拚命的就往外跑了,連頭也不敢回的跑了。”

在回憶裏也嚇得滿頭大汗的阮山,滿臉恐懼的神色,惶惶不安的好像隨時都會跳起來拔腿飛奔的樣子。

“好了,先休息一下吧。”老徐打斷了他的回憶,重新遞給他一瓶礦泉水,安撫一下他那緊張兮兮的神經。

“警察同誌,你要相信我,我知道你很難接受,我也很難接受,可我說的都是真的啊,你一定要相信我!”阮山接過寒白露遞過來的紙巾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語無倫次的說著。

“好好好,我相信你,你冷靜點,慢慢說別緊張,好嗎?後來呢?”老徐安撫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