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他,打他,別停啊。”陳妙不依不撓。
我停住了手,看著鼻青臉腫的易飛,心裏很是愧疚。我本不應該去傷害這個追逐愛情的孩子。或許隻有受傷了,知道痛了,他才能夠醒悟,去尋找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而陳妙,不是他的,無論他怎麼努力都隻會是一場空。
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一個道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無論你怎麼努力,都隻是徒勞。
“我祝你們幸福!”易飛走了,背影很狼狽,也很淒涼。我心裏徒生愧疚感,我是勝利者,更是失敗者。
“石頭,你太棒了。”回去的路上,陳妙給我買了瓶水。我三口兩口就喝了一半,剩下半瓶通通澆在了頭上。
“今天多虧了你了,幫我好好教訓了一下這個囂張的家夥。”
“太好了,他以後再也不會纏著我了。”
看著陳妙開心的樣子,我總算得到些許安慰。我傷害了一個人,卻取悅了另一個人,我隻能在這種矛盾中去尋找一絲平衡。我是自私的,石頭,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她像小甜。
“石頭,你怎麼不說話?都打贏了,你怎麼還不開心?你沒看到剛才易飛那熊樣,想想我就開心,哈哈。”
“你開心就好。”我無論怎麼努力,還是笑不出來。
“你把臉拉的跟馬臉似的幹嘛?你別以為幫了我的忙,就可以擺臉色給我看。”陳妙臉色變了,回到了原有的模樣。
“你別生氣。”
“我生不生氣關你什麼事?你是我什麼人啊?”
“我不想看你不高興。”
“你關心我?”陳妙又問了同樣一個問題。
“我擔心你。”我也是同樣的回答。
陳妙為了犒勞我,拉著我去飯店,點了一桌子菜。服務員累壞了,不停地上菜。
“我們兩個人,你點這麼多幹嘛?多浪費,陳妙。”我望著眼前的一大桌子美味佳肴一時不知從哪下手。細細看了一遍,沒有紅燒仔雞,心裏些許失望。
“又不要你付錢,你管那麼多幹嘛?這麼多菜還堵不住你的嘴。來吃點糖醋鯽魚,味道咣咣的。”陳妙夾了一塊魚肉放在我的碗裏,用嘴舔了舔自己的筷子。“以前他最愛吃糖醋鯽魚了,每次我們都點兩份,他還嫌不夠。”
“他是誰?”我放下筷子問他。
陳妙沉默了片刻,沒有立刻做出回答。她喝了一口茶,把茶水包在嘴裏鼓囊著。
“他就是他唄。不高興的事咱們不提了,今天高興,我們喝點酒。”陳妙轉移了話題,“服務員,來一箱青島脾氣,要純生的。“
一箱?這麼多!
陳妙沒有用啤酒起子,直接用牙齒咬開了瓶蓋。她遞給我一瓶開好的啤酒,故技重施,又開了一瓶。
“石頭,我們走一個。慶祝你今天凱旋歸來!”說完,她咕咚咕咚就把一瓶酒一口喝完了。她喝完了,我不得不效仿她,捏著鼻子喝幹了一瓶。
“陳妙,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有什麼你就說,沒什麼該不該的。”
“易飛喜歡你,你不該那麼對他。”
“他喜歡我是他的事,我不喜歡他是我的事。為了懲罰你說錯了話,我們再走一個。”陳妙舉起酒瓶,一飲而盡。
真的不知道今天的陳妙是高興,還是難過。她像瘋了一樣,一瓶接一瓶。我也隻能陪她瘋下去。把旁邊的服務員看傻了,一步不敢離開。
就這樣走一杯來,走一杯去,很快酒箱裏的酒就空了,隻剩下一桌子的空酒瓶。桌子上的菜倒是一筷子沒動,除了那條少了一塊肉的糖醋鯽魚,還在我的碗裏寂寞著。
酒瓶子東倒一個,西歪一個。我和陳妙也是,這邊趴一個,那邊躺一個。
“幹,幹。”趴在桌上的陳妙,嘴裏念叨著。我隻感覺到頭很昏,抬起頭的能力都喪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