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妙的前男友回來了,電話裏讓陳妙去接他。陳妙賴在床上不起來,佯裝睡著。我左手捏住她的鼻子,又手輕扭她的臉頰。
“老婆,再不起來我用腳了。”
她一聽,“噌”的一聲爬起來,看來這招挺管用。
“他快下飛機了,我們得去接他。不然他不認識我們家,沒人帶他來。”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還接他,我恨不得殺了他。”一說到他,陳妙就怒不可遏。
“我去接他也行,可是我不知道他找什麼樣啊?”
“我抽屜裏有他可惡的照片,你拿去對著找吧。我是不去了,我看見他頭疼。”陳妙又躺在床上,怕是我用腳也弄不起來了。沒辦法,快到點了,他大老遠從國外趕回來,連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有,該多辛苦。雖然他曾經傷害過陳妙,可畢竟那是過去的事情了。而我,還欠他一個孩子。
我去陳妙房間打開抽屜,果然有一張男人的照片。照片上的那個人很清秀,很帥氣,戴個黑框眼鏡,一看就是個知識分子。讓我突然聯想到了陳妙大學裏的那個教師。看完他,再看看我自己,覺得陳妙跟我在一起真是委屈了。沒讓她享福,還總麻煩她幫我洗內褲。
時間不多了,我奔往機場。機場人頭攢動,有舉牌子的,有打電話的,我什麼準備也沒有。想在這茫茫人海中找到人,還真是不容易。還好我有法寶,就是他的照片,我把他的照片貼在胸前,這樣的話,就算我找不到他,他也應該能找到我吧。
我把目標鎖定在了戴黑框眼鏡的人身上。這個不是,是個阿姨。那個也不是,能當陳妙她爸爸了。怎麼還不是,這個是個老外。對了,那個,就那個,我剛想走向前去,一個女人抱住了他。看來又認錯人了,繼續焦急地尋找著。
這時一個男人出現在了我麵前,很清秀也很帥氣,就是沒戴眼鏡,我也就沒太注意他了。沒想到,他竟然舉起了牌子,牌子上寫著“陳妙”兩個我忘不了的漢字。
“先生您好,您是找陳妙吧?”我拿著照片走向前去。
“你是?”他不認識我,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
“您好,我是石頭,是陳妙讓我來接你的。快跟我走吧,一定累了吧,回去我給你泡杯好茶。”上次小凡哥給我的那幾千塊一兩的茶葉,一直沒舍得喝。陳妙不愛喝茶,所以一直就放在家裏珍藏著。
“哦,我知道了,你是陳妙家裏的傭人吧。”他又打量了我一番。“這麼年紀輕輕地跑去當傭人,真是沒出息。年輕人要有夢想,像我,念完大學,再出國深造,念完碩士考博士。博士你的明白?”
他的口頭禪都和陳妙一樣。我不難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我的明白。”我像回答陳妙一樣回答者他。
“好,很好,看來陳妙平時對你們訓練有素嘛。不錯,回去讓她給你加工資。來,幫我把行李拿著。拿好了,裏麵很多貴重物品。弄壞了,你可賠不起。你的明白?”
“我的明白。”
我不介意他把我當傭人,他把我當什麼都可以,隻要在陳妙那裏,我是老公就可以了。他遠道而來,我盡地主之誼,幫他拿著行李本就是理所當然的嘛。他行李很多,我兩隻手拿不完,抗了一個在肩上。他大搖大擺地走在前麵,嘴裏叼著根香煙。
“石頭,前段時間,你們老板就是從這送我去國外的。你是沒看到啊,她當時哭的嘛,跟個淚人似的。”飛機飛來,帶來他,飛機飛走,會不會也帶走陳妙呢。我一定是想多了,陳妙不會走,她愛睡懶覺,一定不願意起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