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1 / 2)

趕往魔域北疆那日連續飄著厚厚的雪,我將赤焰獸給了雲起,往他身上披了厚厚一件白裘衣,後頭三千輕騎已整裝待發,我摸了摸赤焰獸的頭,覆在它耳邊輕聲道:“你背上的乃是個凡人之身,你要溫順些,別讓他摔著了。”赤焰獸甚為乖巧的蹭了蹭我的手,竹冉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大人,赤焰獸是你的戰獸,你將它給了小白臉,你自己呢?”

我不好意思地抬眼瞧了瞧雲起,懇求道:“你介不介意……”

他順著赤焰獸的毛,眼都未抬道:“我介意。”

我啞了啞,有點憂傷,至少也讓我將話說完再拒絕啊,我揮了揮手示意整軍出發,流殤於魔獸上伸出一隻手向我道:“大人若不介意便與流殤共騎吧。”

我吸了吸鼻子,輕騎已出發,竹冉隨軍亦準備出發,我吼了一嗓子:“竹冉你給我滾過來。”

竹冉應聲而至,我示意他往後退了退,翻身上了魔獸,他略有些抱怨道:“大人要不你招雲吧,怪擠的。”

我咬牙道:“你再敢抱怨一個字,我就把你踹下去,信不信?”

竹冉:“……信。”

行了兩日的路程,我約莫著傍晚時分便能到北疆,三千輕騎於石山腳下歇息,其實我領的這三千魔域戰騎特別堅韌,別說大雪連綿中行兩日的路程,即便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的行軍五六日都沒什麼問題,但我擔心雲起會受不住,我望著微閉了眼靠在赤焰獸身旁小憩的雲起,湊過去道:“你是不是有些累了?”

他單手覆住眼睛道:“還好。”

我瞧見他這副模樣很是心疼,從懷裏掏出唯一的一塊大餅來:“你餓了麼,要不要吃點東西。”

他睜開眼,瞧了眼我手裏的餅,再瞧了眼已看著大餅咽口水的赤焰獸,接過大餅喂給赤焰獸,赤焰獸一口將餅吞了下去,友好的蹭了蹭他的手,我有些不忍道:“你把餅給魔獸了,你吃什麼呀。”

他盯著我的手,半晌:“要不把你的爪子烤了給我吃。”

我低頭瞧了自己的手,猶豫了一下,道:“那好吧,你等一下……”

我使了個術變出一堆篝火來,猶豫著是烤哪隻手好呢,右手要用來拎赤練,猶豫了一下決定將左手烤給他吃,剛伸進篝火的手被竹冉一把抓住,竹冉將幾節新鮮的筍放進火裏細細地烤,烤好了將筍葉剝好,抬手將幾節筍扔進雲起懷裏,我望著竹冉手上剩下的一節筍,表示也想嚐嚐,竹冉咬了一口筍,恨恨道:“大人烤自己的手吃吧。”

我啞了啞,摸了摸鼻子起身向竹冉道:“我領輕騎和流殤先走。”抬手指了指雲起道,“你在後頭照顧他。”

他將筍咬得咯吱作響,哼了一聲。

我揮手示意流殤領輕騎出發,流殤向我微微一笑道:“大人是要招雲呢,還是與流殤共騎呢。”

我回他一笑:“我招雲。”

到北疆時正是酉時三刻,北疆守將領了三軍來行跪拜之禮,我拍拍流殤道:“等會於正殿交接兵權,你去替我處理。”

他答了句是,我尋了個空於北疆魔域後殿領了人將裏間的屋子都打掃幹淨,裏間的屋子有個後門,這後門直通殿後的雪山,我拎了赤煉圈出一方地來做了個小園子,命小魔們將匆匆運來的梨樹移植進去。也算和摩羯林一樣的布置了,我隻怕變化太大雲起會住不習慣。因為雲起的屋子後便是與南魔交界處,這中間嚴嚴實實地圍了幾層雪山,他一向喜歡安靜,也算是正合他意了。布置妥當後我在床上鋪了厚厚兩層月牙白的褥子,又命人抬進來一方桌案,桌案下擺放了青銅八角鼎,燃了檀香,桌上擺好湖色的茶具,再將九弦琴放到架台上。因雲起不喜歡我同他住的太近,我十分自覺地將閨房移到魔域中殿,來的倉促,便將就的住下,安排流殤住原本堆放書庫的偏廳,竹冉則睡離我房間甚近的兵器庫。

一切準備妥當,竹冉同雲起在亥時到。我吩咐妥當,略有些疲乏,因著接交兵權已吩咐流殤去做,便安心的回去睡了。睡時想起雲起說過的話,他對竹冉說,我來此並非被貶,事實也證明我來此並非被貶,但不知為何心頭卻似有千斤石塊壓著一般,總是沒來由覺得一陣憂愁,這種感覺類似於我出征靈界時的感覺,以前總聽師傅說鳳凰是靈鳥,莫非我靈台一動,又洞悉到了什麼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但顯然這不是什麼好事,我揣著這種不好的預感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