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魔官一路將我們領至軍帳前,流殤挑開簾帳,我踱步進去,隻瞧見一張木床上躺著一胡須拉渣的魔將,身旁服侍的兩位魔兵道:“上將軍。”
我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床上的魔將悠悠轉醒,看了眼我道:“不知上將軍前來,末將有失遠迎,隻因傷病在身,無法跪拜,上將軍見諒。”
我微微一笑道:“無妨,既是病著就應當好好歇著。”
床上的魔將道:“多謝上將軍體諒。”
流殤在一旁給我使眼色,我喚來兩個小魔兵吩咐道:“好生照看,本將軍隔日再來探望。”
那兩個小魔官答了句是,流殤在一旁又咳了咳,我裝作沒聽見,示意他同我一起出去,出了營帳,他靠過來道:“適才大人為何……”
我抬手止住他道:“我自有主張。”
他還要再說什麼,兩個小魔官已將我們領至另一處營帳,流殤欲言又止,抬手挑開營帳示意我進去,我彎腰進去,木床上的魔將正由兩個小魔兵攙扶著下榻給我行禮:“不知上將來前來,魔將帶病在身,未能遠迎,上將軍見諒。”
我瞧見他臉色紅潤,身體健壯,哪有半點帶病的樣子,忙上前抬手將他一扶道:“既是病著,便躺下吧。”
兩個小魔官扶著他躺下,我上前幾步道:“鳳央奉尊上之命,前來北疆守軍,不想將軍卻於這麼個時候病了,恰巧,鳳央不才,手下卻有位魔官精通醫理,請替將軍視之。”
流殤答了句是,上前來同那魔將望聞問切一番,向我道:“大人,將軍之病已深入肺腑,恐是將養很長一段時日了。”
我點了個頭道:“將軍既是病的如此之重,恐甚難再司中將一職,將軍就請交出兵權,回去好好休養罷。”
那魔將於榻上坐起身來,雙手抱拳道:“末將之病不過小病,休養幾日便好……”
我抬手一掌將榻前木桌震成兩半:“大膽,既是小病,昨日本上使點將之時為何托故不出?來人,與我削其職務,拉下去打五十軍棍,以正軍威。”
魔兵們聞聲而至,他一把從榻上翻身下來,抬手化出一柄丈長大刀:“誰敢擒我?”
我微微一笑道:“今日便讓你看看我這上使的名號,是怎麼來的。”
他提著大刀揮舞過來,被我一腳踹出帳外,他扶著刀站穩,大吼一聲,刀鋒從半空中兜頭劈來,我翻身閃過,從他身後飛身一腳將他踹得趴下,我上前幾步,抬腳踹上他的肩頭,他掙紮著爬不起來,我輕聲一笑:“我於兩千歲便司上使一職,這六界中,能打得過我的可謂屈指可數,知道前守軍上將禦常勝麼?誅仙台上,不過轉瞬便被我打得趴下,你不過小小一中將,竟敢對我不敬,來人啊,給我拖下去斬了。”
兩個小魔兵顫顫巍巍的將他拖了下去,不消半柱香,我斬中將一事已於三軍中傳開。
我於上將台上坐著,竹冉過來向我道:“台上靶已樹好。”我恩了一聲,他靠過來道:“聽說你斬了昨日稱病的中將,現在軍中都對你畏懼有加。你這把火也燒得忒旺了些。”
午時三刻,我命令魔官再傳各部中將偏將,將名冊一點,奇怪的是竟一個不差,連早上還病著另一個中將也來了,我甚滿意,踱步下台,於偏將中轉了一圈,瞧見一個模樣略長得好些的,我用赤練挑起他的下巴來道:“嘖,你這模樣長得甚好,傳本上將令,升為中將,補今日斬的中將一職。”
他俯身跪拜道:“謝上將軍。”
流殤在一旁咳了咳,竹冉摸著下巴看著我,中將中已開始躁動起來,我看向他們開口道:“有誰不服麼?”
果然,不服者甚多,我於上將台上坐定:“軍令如山,再有不服者,拉下去軍法處置。”
今早還病著的魔官出列道:“末將不服,為將者,怎可因為容貌便升其職權……”
我抬手揮出赤練,一把絞住他的脖頸,甩出幾丈外:“拉下去,打五十軍棍。”
剩下的中將皆麵麵相覷,默不作聲。大冷的天,竟還有往額頭上抹汗的,我滿意的拍了拍手,傳各部偏將出列道:“瞧見雲台上那草靶中間的靶心了麼?”我抬手遮在額前向雲台上眺望道,“現命你們彎弓射之,務必射中靶心。”
竹冉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我揮手示意左右的小魔官端來茶潤潤嗓子,瞧見各部偏將皆是箭無虛發,唯有一個屢次不中,待眾皆收弓,他俯身單膝跪下向我道:“請上將軍允許末將再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