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央甚讚成地點了個頭:“這個,我們可以暫時住在練兵場,那同魔獸近……”
他看著她微微透出些紅潤的臉頰和那絳紅的唇,忍不住抬手將她圈在藤椅裏:“我身上仙氣太重,稍微有些修為的都瞧出我周身的神澤,如果搬去練兵場,那裏北疆中將偏將眾多,到時被魔兵魔將們發現就不好了,所以……”他頓了一下,已為他接下來的舉動找好借口,低頭親了親她。他抓住她推他的手,穩穩地抓著她的手心按在懷裏。
半晌他才放開她,看著她在他懷裏細細的喘,臉上緋紅一片,掙紮著從他懷裏起身,想不動聲色地抽回手,抽到一半時他拉住她,他覺得好笑:“你這是在不好意思?你也會不好意思?”
鳳央臉上更紅,解釋道:“其實我從前偷親你那都是因為……”說到一半,頓住道,“不是,那不是偷親,我隻是……”
還未說完已捂著臉一路跑了出去,他倚在門上看著她跑出結界,還好,他初初設這三層結界是個單向結界,裏麵的人出的去,外麵的人進不來。
自從鳳央出去後,接連兩日,他都沒再見過她。當然不曉得什麼時候她已經不怎麼主動來他了,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主動去找她,但他去了北疆任何一個地方卻都沒能找到她。他向侍衛們打聽過,這幾日她並沒有出過北疆。
他覺得事情有些奇怪,小丫鬟同他道鳳央去過一次楂樹林,之後便沒再見過鳳央,但北疆這麼個地方,她不可能說不見便不見。且竹冉一直在處理軍中的一應事務,定然覺得鳳央不見個一兩天並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當然倘或隻是兩天沒有見到她的人這也沒什麼,主要是有丫鬟道前日有看見流殤在北疆出現,他便不得不有些擔心了。
他去楂樹林中四下看過,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鳳央怎麼可能進來便消失了呢,他不得不去問一問竹冉鳳央近來的情況,但竹冉表示鳳央近日並沒有出過北疆,也沒有收到過魔域的什麼消息。
他想他還得去一趟靈淵看一看靈鏡。
看靈鏡極耗費修為,他瞧見靈鏡中的畫麵定格在北疆練兵場後的楂樹林,畫麵中鳳央被一身白衣的流殤帶走,奇怪的是,畫麵中流殤的身影忽而消失不見,卻沒有出過北疆。
怎麼可能會憑空消失。他連夜回了趟北疆,在楂樹林中徘徊良久,怎麼都想不通流殤為什麼可以帶著鳳央於六界中消失不見。他想起第一次見到流殤時的模樣,那個唇紅齒白的少年便與魔界其他魔很有些與眾不同。流殤是司樂的魔官,原身是白玉琴。像他們這種本無生命的事物感思而成形要比一般飛禽走獸成妖成魔困難得多。
據他所知,倘或一把白玉琴要修成人形至少需五千年,且隻是能得到一副皮囊,並不具有思維,可依著流殤的城府,再看看他不過一萬年的修為,根本不可能。他先時沒有恢複神體,窺探不出流殤的真身,倘或流殤的原身並不是一把普通的白玉琴呢?
這六界中萬事萬物都會靠自身的修為與造化成仙成魔,若是讓人瞧不出原身的隻有兩種可能,一是他的修為太高,很難讓人看到他的原身是什麼,還要一種便是他是個特殊的存在。若說這六界中唯一特殊的存在便是龍族。
龍不屬六界,且有各種品種,像北魔族魔尊能商,便是一條嗜血成性的黑龍。但若是龍族即便修為不過五千年便已十分能戰,絕不可能是流殤那副模樣。
所以流殤不可能是龍係一族,他忽而想起來,或許流殤真的是白玉原身,但這白玉身卻不是一般的白玉,而是十幾萬年於天地間保存下來的龍骨玉。倘或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一切便解釋得通了,流殤原是白磷龍的龍骨所幻化成的白玉琴。
若是龍骨所幻化而成的,那麼在他還未成形具有思想之前,他便會待在自己的元神裏進行修煉。龍骨玉的元神裏可以包容萬事萬物,倘或在自己的元神裏造出另外一個世界,那麼便可與世隔絕,不在六界之中。
看來流殤是將鳳央帶到了他自己的元神裏。
他想明白這一點,心情好了許多,因為要想進入龍骨玉中,必須以修為十幾萬的白磷龍體內的龍珠為引,打開進入龍骨玉結界的封印。
不巧,他便是這天地間唯一的修為十幾萬年的白磷龍。
他進了那龍骨玉的結界,青山綠水皆在眼前。
各色的花草中間一條石子路蜿蜒出去,穿過一方翠青的林子,他沿著石子路一路走進去,瞧見一個石洞,洞旁有高聳的青岩,兩處青岩縫隙中有高出而下的瀑布,這果然是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