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蘇小姐很信奉‘不知者無罪’這句話?”
占南天好整以暇的抱起雙臂,雖然話語裏透著嘲弄,但是總算把視線投遞到了她身上。這擺明了姿態的動作這讓身邊向來攀談敬酒的人也識趣的遠遠閃開,以免掃了占總的興致。
“占先生,一切都是我的錯。但是現在蘇家有難,可不可以請您幫幫蘇家,算我求求你了。”
也不顧得什麼矜持,眼見著他總是一臉淡漠而從容的樣子,蘇良辰忍不住上前拉了拉他的手臂,那黑色的西裝袖口上,金色鑲邊的綠寶石紐扣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著奇異的光芒,同樣也咯的她的指尖生疼。
以占南天的能力,想要幫助蘇家簡直易如反掌,隻要他勾一勾手指,蘇家就能夠從這場浩劫中起死回生。可是偏偏世界上有那麼一種人,想與不想,做與不做完全是看自己的心情。
“我占南天雖然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也並非什麼慈善家。抱歉,蘇家的事情我無能為力。”
果然,與她所想的一樣。隻是當聽到他親口這樣說的時候,她的心還是輕輕顫抖的猶如緩緩墜入冰窟的寒冷起來。在他眼光若有所指的看向她手指的時候,蘇良辰輕輕顫了顫指尖後,最終一點一滴的鬆開。
望著麵前在頭頂燈光的照射下,那略微有些蒼白的臉頰上,猶如小扇子般輕顫的睫毛下浮動的兩片暗影,帶著我見猶憐的之情,占南天慵懶的伸出手指,輕捏著她的下巴的讓她抬起頭來。在明顯的感覺到她輕輕一顫的下意識想要掙脫開來,卻緊攢著小手的克製住自己的動作後,占南天肖薄的唇角微勾。
然後呢?這隻雖然畢恭畢敬的任由他宰割,但是野性未脫的小雪豹接下來會做什麼呢?
“就算占先生不肯幫蘇家。”
好半天才克製住自己狂跳的心髒,不讓自己下一刻就會害怕的逃脫,蘇良辰深吸了一口氣的看向那猶如碧綠的湖水般幽深不見底的眼眸,尖銳的指甲緊攢的簡直要刺破掌心。
“那麼可不可以麻煩占先生把那晚的費用付給我一下?”
說完這句話,蘇良辰覺得好像有一把濃烈的大火,從她的腳趾一直燃燒到她的頭發,全身的皮膚無一處可以逃脫這種炙烤。她甚至很佩服自己能夠壓低聲音到剛好隻有他一個人聽到的情況下,能夠不顫抖的一口氣說完,就像是一個··追著客人給錢的應招女一樣。
可是在父親的高額住院費用和美景的學費麵前,尊嚴算什麼?
麵前的占南天久久的沒有說話,那思量的眼光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一般,再將她衣服層層剝盡後,又一刀刀的開始片她顫抖的身體。隻在定定的看了她很久後,那緊抿成線的下顎突然微動的發出一陣愉悅的笑意。
伴隨著占南天突然發起的笑意,周圍的賓客們紛紛往這邊看來,就連薄一心也在同伴的指點下視線往這邊尋來的眼神驀地劃過一絲暗湧。仿佛眾人的目光都是知道實情般的向這邊射來,蘇良辰頓時腳步踉蹌了一下,就連原來蒼白的臉色也驀地赤紅起來。
“原來蘇小姐今天打扮的這麼美不勝收的前來參加晚宴,又送上昂貴的生日禮物,為的隻是向占某索要那晚的費用?”
話語裏隱藏不住的驚訝,隻是那雙深邃的眸子卻滿是平波無奇。
“可是很抱歉蘇小姐,那晚的費用,已經過期了。”
高大的身影傾身向前的道,那溫熱的呼吸在擦肩而過之際輕浮在她的耳際,帶來一種酥酥麻麻的癢意。那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隻頃刻間便將她拉回了那個心顫荒靡的夜晚——
“占先生!”
倉皇間拉住他的手臂,像是抓住最後一線生機般的,緊緊地拉住。
“如果你可以先給我一筆錢以解燃眉之急的話,我可以給你當秘書。或者傭人也可以。”
“可是,這兩者似乎我都不需要呢!”
占南天有些困擾的挑眉,眉宇間不甚無聊。
“蘇小姐還會別的嗎?如果沒有的話,占某就不奉陪了。”
那飄離在耳邊的最後一絲風聲仿佛帶走了所有的希翼一般,讓蘇良辰踉蹌了一下腳步,眼中頓時湧上串串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