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總是說,就算她不會彈鋼琴也沒有關係,憑借著皇家的關係,想要進下至小學上至大學的任何一所學校,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她卻偏偏進了聾啞學校教課!
聾啞學校啊!那些孩子又聾又啞的能聽到什麼?就算是琴彈得再好,他們也不過隻能夠看到比劃的動作,而聽不到!她不過是在白費功夫!更何況,聾啞學校每個月的薪水根本就是以養不活一條狗的薪水在奴役她。
當然,上麵的話是墨菲的原話,蘇良辰知道這樣說出來很直白,但是卻是事實。隻不過,她反而認為越是聽不到的孩子們,越是對這種音樂有著執著的渴望!就連大陸的聾啞人都能夠表演千手觀音,誰又能夠說這群聾啞孩子們不能夠彈奏出美妙的音樂呢?她一直都認為,越是殘缺的孩子,才越應該像正常的孩子一樣享受他們該得到的一切,而不把他們劃分成一個特殊的個體。
錢多了又怎麼樣?有些人掙錢很多,還不是每天都不快樂?有些人明明有了很多錢,卻永遠都不知足的擴大對外。
按著孩子的小手遊走在琴鍵上,蘇良辰微笑著靠在女孩的耳朵邊,輕輕的說著什麼,她知道她聽不到,但是她卻從女孩的臉上看出了她摸到琴鍵時臉上流露出的笑容。
從來到立陶宛後,她做過各種各樣的工作,不管是書店,還是花店,還是各種優雅而清新的咖啡店,這種平凡樸實的地方都是她心生喜歡,甚至還有星探在大街上看到她後,依舊邀請她去做明星的呢!
早已厭倦了娛樂圈的是是非非,又隻想在這個安靜的小地方享受一種心靈的平靜,她又怎麼可能再重操舊業?她本身就不喜歡那種燈紅酒綠、爾虞我詐、陰暗糜爛的環境。而和浙西聾啞孩子們在一起,她才體會到真正的心靈上的寧靜與快樂。
學校的老師不讓孩子們碰琴,這裏的琴房每天都是鎖上們的,每當看到孩子們來琴房上課的時候一個個透過玻璃窗子向裏麵張望的小模樣,蘇良辰就忍不住心生酸澀。
沒有動用墨菲一分錢,她用自己卡上存下來的錢買了黑白兩種鋼琴,因為是自己為學校出的錢,她便自行下了規定,每個孩子都可以隨時進來摸琴,感受那種手指遊走在黑白鍵上的快樂。而為什麼要買黑白兩種鋼琴呢?
想到有個孩子曾糾結而天真的問她,鋼琴隻有黑色的一種嗎?沒有粉紅色嗎?以及另外一個孩子說,那黑鋼琴的琴鍵是白色的,白鋼琴的琴鍵就是黑色的嗎?她便心裏有了主意的要買兩架鋼琴。
和一些人這樣那樣的欲望相比,孩子們這點願望實在是太微乎其微了。
“良辰,良辰!”
因為鋪的木製的地板,學校的環境又是格外的簡陋,隨著走廊上跑動的腳步聲,整個教室的地板都可以感受到咚咚咚的晃動。
“露茜,怎麼了?”
停下手指的按動,懷裏的孩子也乖巧的回到自己的坐位上,感覺到背後一陣好打的風聲響起,蘇良辰轉頭站起身道。
天,這個丫頭就不能慢點嗎?每天都風風火火的像踩著風火輪的哪吒一樣,又好像背後有洪水猛獸在狂追。
當然,在這裏沒有任何人知道她是王妃,大家隻以為她是來這裏應聘的鋼琴老師。雖然以前並沒有這個職務,學校也並不設立鋼琴,但是在她強烈要求墨菲不要出麵的前提下,他還是派他的下下下下屬過來辦好了這件事情,對此,她一直非常的感謝墨菲。
“我們學校來了一個大投資人,聽剛剛在校長辦公室裏透出的風聲,那個投資人已經親自來了,據說他曾經在各國都設立基金的專門針對這種需要幫助的學生群體呢!”
走進屋的露茜是學校的數學老師,風風火火的個性講題的時候也一樣,記得有次她去聽露茜的課,她那慷慨激昂比劃著的動作外加砰的一聲拍動著桌子的大幅度動作,現在想來還讓她汗顏,不過她倒是發現孩子們很喜歡這種激情的演講。
“真的嗎?對方捐了多少錢?”
想來這才是蘇良辰最為關心的問題。雖然學校裏設立了‘賞心基金’,但是投資的人卻少之又少,對於聾啞學校的幫助近乎是微乎其微的,現在聽了露茜的話,蘇良辰的心裏頓時重新燃上了一絲希望!
那個投資人既然在各國都熱衷於慈善事業,應該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大好人吧!不管他捐了多少錢,她都好想親自謝謝他的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