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平時從來這種事情都用不著他親自動手,這次占南天倒什麼也沒說的卷起濕噠噠的袖子將洗手間的地板拖幹淨。

眼見著他那僵硬而不連貫的動作,蘇良辰聳了聳肩間的突然認為,其實平時占南天平時常常在辦公室,多做做這些家務的運動一下倒也不錯。她可沒有強迫他,如果他不想幹的話,大可以隨時走人。

雖然很擔心占南天不喜歡賞心而對她感到厭煩,畢竟一般的人都很難一下子就喜歡上性格刁鑽古怪的小賞心,但是現在看來,他們連個似乎相處的還不錯!

至少,兩人都越來越正常起來。

賞心越來越像個正常的孩子,和孩子玩耍的占南天也不再那麼冰冷的讓人難以親近,甚至還老老實實的拖著地。

飯一上來的時候,兩人分明都餓極了。這一點從一個一言不發的低頭吃著飯,另一個則不再像平時那樣嘰嘰喳喳的喋喋不休而變為飛快的運用著筷子的把自己的小碗堆積的高高的,然後再飛快的消滅它。

“還有些燙,吃的時候慢一點。”

眼見著賞心不一會便吃個半飽的準備剝起蝦子來,占南天已經麵前剝了一碗的蝦子遞上前去。

“天天,給這是給你的。你給我個桃子,我給你個李子。”

說話間,賞心隨即將剛剛盛滿蘿卜絲蛤蜊湯放到占南天麵前,獻寶般的道。兩人禮尚往來的樣子看的蘇良辰心裏好不鬱悶。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小家夥想要表達的意思,應該是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吧?不過??哪有這麼勢利眼的小東西?她沒有給她剝蝦子,就什麼都沒有了?而且一共沒有多少蛤蜊,小白眼狼都盛給占南天了。

正不悅的想著,早就看出端倪來的小賞心賊賊的將一碗同樣盛滿蛤蜊的湯放到蘇良辰麵前,兩碗下來鍋子裏隻剩了清湯了。

“這碗是給媽咪的,慰勞媽咪今晚做了一桌子美味的辛苦勞動。勞動最光榮哦!”

小賞心的一席話瞬間打消了蘇良辰心頭的那絲小不滿,誰讓這個小丫頭嘴甜的一說話就讓人受不了呢?

“對了天天,你這件浴袍是哪裏來的呀?媽咪家裏怎麼會有男人的衣服?”

吃著飯的賞心突然像是發現了一絲異樣般的,終於看向對麵的占南天道。這一說,頓時讓蘇良辰不由得緊張起來的也看向占南天,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從她回來後發現,原本占南天搬來這裏的衣物都已經搬走了,幹淨的就好像從來都沒有來這裏住過一樣,連一根頭發都沒有掉落。可見這幾年來經常會有人打掃這裏。隻是前幾天她在掛衣服的時候偶然看到占南天有件睡袍落在了這裏的沒有帶走,想必也是不要的吧。雖然打算丟掉,可還是想過問問他再說。卻不想正好今天派上了用場。

隻是··在她曾經住的地方裏有一件男人的衣服,還是一件引人遐想的浴袍,這不管從哪個方麵理解過去,都根本是解釋不清的。

“我以前,和你媽咪在一起過。”

占南天放下手中的筷子,看了蘇良辰一眼後認真的對賞心道。雖然她張了張嘴的想要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的任由著占南天用這樣一句話公然的對賞心解釋他們兩個的過去。

‘一起過’,這個‘過’字有著太多的含義,比如一起生活過,相愛過··等等。所以才會有他的衣服留在這裏,這種解釋,既恰當又準確的讓蘇良辰連補充或者反駁的話都沒有。

雖然誰人沒有過去,但是麵對著賞心的時候說出自己和另一個人男人之間千絲萬縷的過去,還是讓蘇良辰感覺難堪極了!

“對了,我突然想到下午在家玩的時候看到地窖裏有好多好多的拉菲哦!媽咪那是你收藏的嗎?我怎麼不知道你喜歡喝紅酒呢?”

原本已經全身肌肉緊繃的等待著賞心接下去想要問的話,對方卻突然話題一轉的從座位上跳起來,

“拉菲一瓶好貴的耶!都說是紅酒中的極品,我還沒喝過呢!去拿上來。”

賞心一走,飯桌上流動的氣氛頓時靜止下來。看了一眼對麵的占南天,蘇良辰皺了皺眉,

“是你買的拉菲?我記得,你並不怎麼常喝這種酒。”

是的,他喜歡喝的酒都是極致濃烈而芳醇的,比如伏特加、威士忌等等。而極少喝這種低度數的紅酒。

“良辰。”

每當他這樣沉沉的喚她的名字,蘇良辰就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的等待著他接下去要說的話,她知道,每次他這樣說的時候,下麵的話通常都很重要。當然,她不需要卻辨別真假,因為占南天,是從來都不屑於騙人的。

“你以為,我每到一個國家都會習慣性的收集糖果,會高價聘請精英來專門製作出治療風濕關節炎的商品,會把良辰基金越做越大的遍布全世界,會不賣掉蘇宅的一直留到現在還每天都讓人過來打掃,會對美景伸出援手以及幫李嫂度過困境,以及——全世界的搜尋82年的拉菲,你以為到底是為了什麼?”